巨大的武士足足百丈,詹天佑站在眉心之处,一头白发恣意飞舞,眼中杀意盎然,一声“誓杀南梁新帝”响彻健康城。
陈石秀缓缓放下护住脑袋的手臂,微微侧身,出声督促道:“先生快走!”
佘余从地上爬起来,衣衫擦破,发髻打散,声音有些颤抖:“陛下!”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知己者容,先生这一句话,朕也从未忘却。”陈石秀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和那日佘余入建康城,两人一见如故,把酒言欢时刻的一般无二:“快走,莫要让朕分心!”
佘余提起衣衫前摆,急匆匆向着宫外跑去,若想救人找来救兵必须迅速,不能拖泥带水,妇人之仁。千算万算他未曾算到,詹家第一高手竟然会反戈一击,他已经警戒过陛下,詹天佑此人不可信,当尽快除去,大江之上阻截北魏天子,其实是一招双赢的妙棋,北魏天子死了,陛下赢了,詹天佑死了,陛下也赢,如果两人皆死,那就皆大欢喜,但是为何詹天佑返回南梁却要突放杀招,那北魏天子到底给詹家第一高手灌了什么迷魂汤。
詹天佑冷漠地望了一眼逃走的佘余:“奸佞小人,死不足惜!”
话音刚落,不见詹家第一高手如何动作,佘余奔跑的直线上突然炸出一道沟壑,一条漆黑的砂石蛟龙从沟壑中拔地而起,扑杀向佘余,轰隆一声,一道红色巨剑从天而降,插入蛟龙头颅死死钉在地面上,剑气恣意游走,如江河深渊。
陈石秀缓缓放下下压的双手,负背双手,虽是仰视,却有帝王俯瞰之姿:“詹天佑,还不速速给朕跪下,朕可以免你欺君罔上的死罪!”
“哈哈哈。”詹天佑仰头大笑:“陈石秀,当了几天皇帝,当真以为自己就是九五之尊了,在詹某眼中,你始终不过是城东养鱼种花的跳梁小丑罢了。”
陈石秀脸色阴沉,藏在袖中的双手攥紧松开,如是三次,最后淡淡一笑,竟然闲情逸致的踱起了方步:“明人不说暗话,詹天佑,看样子大江一行让你‘受益匪浅’啊,虽然不知如何弄出这一具百丈巨人,但是此刻你境界和战力江河日下,不久之后,成为普通人是最好的结果,起码保住了性命,差一点就是一命呜呼,啧啧,北魏天子虽是女子,绝对。那么让朕猜猜,你还为何要杀朕?因为你自知很难再站在人间巅峰,詹家恐难在南梁立足,没了你詹天佑的詹家,只要朕一句话就可灰飞烟灭,所以你要趁着还有战力取走朕的性命,然后以死谢罪,南梁虽然会乱,但是詹家还能在南梁存活立足,你想用自己的死为詹家谋取一份太平,不知朕说的对不对?”
“嗯,你这杂碎眼光的确够远,不过你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詹天佑眼睛暴睁,恨意盎然:“今日杀你,詹某还要为建业报仇!”
百丈武士一拳砸下,带着呼呼风声,势如破竹。陈石秀一声冷笑,正欲闪身躲过,骤然发现,武士砸下的一拳竟然凝固空间,躲无可躲,陈石秀一咬牙,双脚猛跺,双手卧在腰间,气息蓬勃而出,双手瞬间轰天。
拳头还未落下,大地已被拳罡撕裂,对上陈石秀轰天双拳,硬生生砸地面七尺有余。
“靠着空中楼阁的修为也想和詹某过招?不自量力!”
一拳过后,另一拳接着砸下,连续不断轰出数十拳,拳罡之下烟尘飞扬,大地龟裂,南梁新帝的整个身子被砸入地下。
吼!吼!吼!
一声声虎啸龙吟炸响于天地,百丈武士砸下去的拳头瞬间凝固,一条金色巨龙冲天而起,无数剑气恣意切割武士仅剩下的一条手臂,炸出一团团烟尘,本就独臂的武士双臂尽断。
陈石秀跃出大坑,一手撕掉破败的衣袖,双手大张,那条金色剑龙冲天而起,撞向那不至死活的詹家第一高手。
詹天佑双手下压,百丈武士前倾,以眉头撞向金色剑龙,伴随着气息碰撞荡漾出来的一道圆形涟漪,一声响彻天地的巨大轰鸣声响起,百丈武士变成齑粉,消失在天地之间,而金色剑龙如同飘飞的柳絮,努力凝聚成原本模样却始终不可得,几番挣扎也逐渐消弭。
武士和金龙消失,引起了天地异象,万里无云的建康城上方如同一处低洼地带,不断有云彩蜂拥而至,伴随着从东向西的大风呈现一种云卷云舒的奇异景色,雷电便孕育其中,偶尔露出狰狞的面容偷窥一下人间,然后渐渐隐去,不见了踪影。
两人相距百丈距离,陈石秀身上的衣衫在风中烈烈作响,满头的黑发向一个方向吹拂,而对面的詹天佑不动如山,在风起云涌之中,岿然不动。
詹天佑不愿说话,也懒得说话,一手高举,向后拉出一个饱满的弧度,在他举拳的那一条线的后上方,那一处浓郁的乌云也随之低垂,蓄力完全,詹家第一高手大喝一声,脚下一踩,身影如烈风,百丈距离只在眨眼之间,一拳轰出。
陈石秀面色无常,轻轻后退半步,暂避锋芒,身子一侧,躲开对方一拳尽头的柳暗花明,无视对方凶猛异常的拳罡,猛然拍在詹天佑的肩膀上,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掌内含无双剑气,詹天佑看似一切无常,后肩上的衣衫却炸成碎片,出现一片骨头断裂的红肿。
詹家第一高手宁死不退,强行撞碎陈石秀的剑气,一记肩撞撞在对方胸口,直接将对方撞出去十丈,即便在空中全力抵抗,陈石秀还是缓冲不了那一撞的凶猛,身体向后弯折成一个弧度,坠落在地。
詹天佑伸出两指按了按肩膀上的伤口:“以前觉得你是有野心但没气魄的小子,不曾想被你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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