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话不多......”陈珞岩滔滔不绝。
李元樱看着陈珞岩一张一合的嘴巴,听不进一个词语,只觉得头皮发炸,打人的冲动愈演愈烈,相扣的手掌忍不住微微一动。
“你瞧,和我握个手而已,激动地都不能自抑了,手心里满是汗,要镇定,要镇定!”陈珞岩开口说道,一脸欠揍的表情。
李元樱忽的一声站起身来,不着痕迹在背后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水,她也不知道怎么手心里满是汗水,奇了怪了。
陈珞岩瞄了瞄李元樱藏在身后的手:“不紧张,以后习惯习惯我的风格就好了。”
李元樱冷哼一声,向着大江对面走去,还有事情没做完,还有人没有杀透。
陈珞岩突然扯住了她的衣袖,脸上再无嬉皮笑脸,转而严肃至极:“你要干什么去?大江那边的那两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保不齐还有杀招,李元樱,你听我的,今日到此结束。”
李元樱甩开陈珞岩的手,遥望大江以南:“不紧张,以后习惯习惯我的风格就好。”
一步十丈,北魏天子凌空而行,飘飘然如神仙,眨眼之间已经来到大江对面,双脚踩在湿软的土地上,轻轻跺脚,詹天佑的身体从地下弹起,身形一闪,几乎看不到李元樱的身形,詹天佑就如遭雷击,在空中控制不住身体,暴退而去,砰砰砰,又是三声沉闷的撞击声,最后詹天佑撞在山石上,离着他不远处是已经气息虚弱的孔希堂。
“北魏天子果然厉害至极。”孔希堂开口说道,语气中有丝丝自嘲。
鼻梁比打断的詹天佑苦笑一声:“而且运气还极佳。”
李元樱继续前行,不言不语,离着山石还有十丈距离,北魏天子毫不犹豫后退,而且是一退再退,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大地无端颤抖,支离破碎,如同被切割了一般,下一刻,整个大地下陷,一道一丈宽的沟壑跃入眼中。
缓缓抬头,天空中有无数亮点闪现,然后响起了犀利的破空风声,定睛望去,那些耀眼的亮点是一把把激射而来的利剑,扎入地下,组成一座剑阵。
一道虚无缥缈的身形缓缓落在其中一柄剑柄之上,负背双手,清清淡淡望着李元樱:“好久不见。”
李元樱双手下垂,两柄飞剑落入手中:“赵宗主,好久不见。”
在军马镇之前,李元樱神游万里,回归本体之时,曾经和赵敦煌有过一次相见,那时赵敦煌也神游万里,曾经教授李元樱一剑,也正是这一剑,李元樱藏了两把剑在云端,其中一把模仿酒剑仙黄淳风的剑意,另一把便是诗剑仙赵敦煌教授的那一剑,两剑一前一后,相得益彰,方才有一剑透心的效果。
赵敦煌微微点头:“昔日相见,陛下还刚刚入神天境,今日再见,已然今非昔比,赵某都不得不惊叹陛下进步神速。赵某料定陛下已有所攀升,所以除了魂魄,还挑了些剑来,看到陛下才知道,是赵某自以为是了,这些东西挡不住陛下杀人。”
李元樱也在观察着赵敦煌:“宗主才是神速,以往不懂,现在懂了,今日的宗主和那时的宗主不可同日而语。”
刚入神天境,李元樱觉得自己能在慕容峰手下救人,见到赵敦煌只觉得此人高深莫测,今日再见,已经吸纳双龙气运的她才知道南梁剑宗宗主何其之深,也知道了自己那时的肤浅和战胜毒剑仙的幸运,也或许……那是......慕容峰在故意求死。
赵敦煌仰头哈哈大笑:“陛下谬赞了。”
李元樱向前踏出一步:“听闻剑宗有一剑山,上有利剑万万千,宗主下定决心磨遍剑山上所有的剑,不然不下剑山,不知道宗主此时此刻磨了多少把?”
说完,她又向前迈了一步。
“十之八九,还剩一二。”赵敦煌开口道,从剑柄上轻身而下,背后诸剑有轻鸣声:“赵某奉劝陛下,还是不要继续向前,不然刚刚巩固的气运免不了又是一次重创,没有丝毫好处。”
“今日宗主是要救人了?”李元樱开口问道,心中也在权衡利弊,她可以肯定詹天佑和孔希堂还有后招,若是和赵敦煌交手,两人极有可能出手,事情更不好收场,说不准胜利的天平就会倾斜。
“希堂和赵某是多年老友,不得不救,至于詹大人......”赵敦煌叹了一口气,南梁风波停了,但未平,他身为剑宗宗主,有些事情要做:“也要救。”
李元樱淡淡一笑:“朕是一国之君,总要一丝面子,宗主不让朕杀一人,说不过去,要不宗主想一想,两人留下一人的性命?”
赵敦煌摇摇头:“抱歉,一个都不能留,要不赵某服个软,把面子留下,咱们换个条件?”
李元樱也摇了摇头:“没得换。”
“哎,赵某最不想动手,因为实在没把握胜过陛下。”赵敦煌苦笑一声,一手轻抬,身后利剑皆是腾空而起,齐齐指向李元樱,嘴中一声“走”,万剑齐发。
对面的北魏天子闲庭信步,袖口一卷,万剑如同被一张大布袋裹住,袖口一按,内含乾坤,万剑被硬生生挤压成一个大球,然后李元樱手臂一扬,铁球砸向对面。赵敦煌一手下压,整个铁球如同被天地威压下砸,瞬间陷入地下,再抬头,北魏天子已经到了大江以北,手起刀落,赵阔飞的脑袋滚滚而落。
“今日之事是还当年一剑,两人的性命,朕大发慈悲不要了,若是有机会倒是真想和宗主切磋一下。”李元樱扶起陈珞岩,缓缓向着北方潇洒离去。
陈珞岩冲着赵敦煌点点头,扭身离去:“嘿,你还别说,刚刚你的样子真有宗师气度,大气,有范儿,给人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