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剑宗,陈石秀以张胜谷为突破口,大肆褒奖南梁剑宗,老供奉、老客卿们喜笑颜开,南梁剑宗更加坐实了南梁第一宗派的美名。
而宗主赵敦煌自始至终未曾开口,自顾自在后山磨剑,诗剑仙的沉默让陈石秀十分不高兴,但是并未表现出来,只不过有一件事情让陈石秀杀心四起,去追捕陈珞岩的杀手全部弊命,而且皆是一剑斩首,此等神通只有南梁剑宗宗主才有,暗地里赵敦煌助过陈珞岩。
对于圣人书院,佘余亲自写书信入圣城,权衡利弊,劝慰自己的授业恩师,卧病多日的孔末读罢,勃然大怒:“我怎么就没看出此人的狼子野心!”一封言辞激烈的书信送回建康城,佘余笑着读罢,又是一封书信回去,孔末还未读完,一口鲜血喷出,病上加病,不过在南梁变天的过程中,圣人书院选择了沉默,书院四剑也齐齐入了建康城,名义上是入宫筹备登基大典诸多事宜,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朝廷掣肘圣人书院的手段,不高明,但是胜在有效。
而在对待长江一线边军的问题上,陈石秀一改往常温和之色,态度严厉而且冷峻,一封圣旨入大营,言之凿凿说陈法格不过下等人一枚,是先皇赏赐姓陈,如今先帝登天,陈法格你本该效仿白衣剑仙,随先帝一同归天,但念在你多年劳苦功高的份儿上,交出兵权,自行去留。陈法格羞愤异常,交出兵权,解甲归田。传闻陈法格离开大营之时,冲着建康城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在大波澜的夹缝之中,陈珞岩的男儿身昭告天下,显得并不那么惊心动魄,反倒是他手中的那一封诏书,是否存在,是真是假都成了人们不断谈论的话题。
在南梁一处不知名的山林中,一身泥土灰尘的陈珞岩坐在石头上歇脚,一旁的甄婆婆不断布置陷阱机关。
仰头喝了一口水,一身男装的陈珞岩随意擦了擦嘴巴:“甄婆婆,别瞎折腾了,我看着都累,该死的时候谁都逃不了。”
“殿下,您不想去见一下北魏天子吗?”甄婆婆手不停,话语直透陈珞岩的本心。
陈珞岩起身,遥望北魏方向:“脑袋里的记忆都恢复了,也知晓了这一方天地的本质,本以为能够看淡生死,悟尽人生,却不曾想见她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好生让人苦恼。”
“殿下,不苦恼,杨先生早有察觉,将诏书给了老朽,只要有这一封传位诏书在,一切都还有转机。”
陈珞岩摸了摸胸口,一封诏书,一座皇位,让二哥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有着两世的记忆,从他出生到现在不过短短二十几年的时间,远远不能和上一世相比较,但是不知为何,后一世的记忆竟然比前一世来得深刻的多。
陈景琰登天之时,他感到了莫大的可不舍,陈建业死的时候,他感到了浓浓的悲伤,就连詹氏死讯传来,他都觉得可惜。
“这个仇,我会报的。”夜色中,天下第一美女的脸上有了男子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