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独老将军听闻此事儿,脸色铁青,忧心忡忡,心里七上八下,如今李元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和当年一模一样,也是将襁褓中的李秀策保护起来,不让任何人碰触靠近,他担心如今的李元樱走了以前的老路,将现在的小家伙当作李秀策的替代品,这样极其不好,因为这说明,李元樱选择了和当年一样的法子渡过难关,自欺欺人,自我欺骗,而不是勇敢面对,对于一名普通女子而言,这无可厚非,但是对于现在的李元樱而言,这是最坏的选择,因为她不仅仅是一名女子,而且是大魏天子,人间帝王,她的肩膀上还担着很多。
宋君毅走进慈宁宫,看到李元樱细心地将小家伙包裹好,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上,小家伙没动,依旧熟睡,李元樱长长呼出一口气,总算安生了一些,伸手无声指了指外屋,两人踮着脚步出来。
李元樱看了看里屋,确定小家伙安然无恙,如释重负地坐下:“不容易啊,能让秀策安稳睡着,是老天开眼,给我的恩赐。”
宋君毅皱了皱眉头:“陛下......”
李元樱摆了摆手:“舅爷爷,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元樱没疯魔,能分得清小家伙和秀策不是一个人,也没把小家伙当作秀策的替代品,您不用担心,给小家伙起秀策的名字,是我太懒了,也给自己留个念想,不留遗憾。”
宋君毅眼圈一红,心里莫名一酸,展颜挤出一个笑容:“你这丫头,有时候太懂事贴心了,一举一动都让舅爷爷看得心疼。”
李元樱笑了笑:“镇北军大将军好大的官哩,您也一大把年纪了,哭哭啼啼传出去可不好。”
宋君毅擦了擦眼泪:“老夫没哭,只是没想到中原的风沙比边关的风沙还要多,一不小心迷了眼睛。”
“报!”慈宁宫外突然传来了小太监尖细的禀告声,一名小太监小跑进了慈宁宫:“启禀陛下,汪嗣英汪大人已经到了慈宁宫外。”
“嗯,让他进来吧。”李元樱开口道,身上气势一转,逐渐有了威严,一是武道大宗师自然而然的气势,二是多年皇帝身份威严,特别是太安城流血事件之后,无形之中增加了李元樱上位人的冷冽气质。
宋君毅咳嗽两声:“陛下,汪嗣英挺不错的,无需以君臣之礼相待,弄得场面拘谨,不自在。”
李元樱摇摇头,否定道:“舅爷爷,您长年身在边关,不了解汪嗣英的为人,此人心无敬畏,擅长钻营,而且心思深沉,忍辱负重,需要有人掣肘,他才不会猖狂。其他的事情,元樱不敢保证,独独对付汪嗣英,元樱颇有心得,自信能够镇压此人。”
说到最后,皇帝陛下微微有些得意。
宋君毅附和着点点头,是,是,是,只有你能镇压此人,你最厉害,行不行,哎,傻丫头,你若是对汪嗣英好一点,比如对他笑一笑,“镇压”的效果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