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的身子倒在地上,在寒风的吹拂中一动不动,好像睡过去一般,口鼻中流出的鲜血不断浸染扩散,在她的身下绣出了一朵红色的花朵。
李元樱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冷漠地望着雨晴,直到她再无意识。
半晌,李元樱起身走出大厅,望了一眼院子中的梨树,你还活着吗?梨树在风中摇曳,好像在告诉李元樱答案,可是北魏天子听不懂,身形突兀一闪,没了踪影。
吴府变得很静,没有一丝声响,就连那无处不在的寒风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不一会儿,李元樱的身形重新出现在原地,她微微弯腰,抱起雨晴的身子,向着那三进三出的宅子走去,脚下的白雪吱吱作响。
她将雨晴放在床上,给她清洗了身子,擦拭干净脸上的血污,将那一柄簪子放在她的手中,交错叠放在胸前,然后盖上了棉被。
屋内的烛火灯光轻轻跳跃,摇曳起窗台的剪纸窗花,那是一个“囍”字,她嫁入吴府那天就贴在上面,双人成“囍”,光是看看就让人觉得喜庆,觉得开心,所以多年以来,吴府上下新桃换旧符,春联换了一批又一批,独独这个“囍”一直没换,颜色淡了,她便用胭脂从新描一遍,有了残破,她就从新粘一遍,就这么缝缝补补到了今天。
她坚信着,如果哪一天他轻轻回头,就会发现早已支离破碎的她始终站在他身边,从未走远。
可是,他从未回头。
李元樱从房间内走出来,轻轻掩上门,走到马厩内,老赵正呆在马厩里,低着头打盹,似乎发现有人来了,抬头望了一眼,老相识,打个鼻息,又闭上了眼睛,它也很老了,没了脚力,跑不远,也不想跑了,每天只想着睡觉,身上的毛皮大片大片脱落,像是一只癞皮狗。
伸手摸了摸老赵的脖颈,李元樱叹了一口气:“原来你也这般风烛残年了,什么时候死,招呼我一声。”
老赵似乎听懂了李元樱的话语,傲娇地扭过身子,留给她一个背影,老了,但是脾气没改。
多日以来,李元樱第一次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她又突然皱了皱眉头,马厩一旁的枯井下,有人!
身形一掠,李元樱已经站在枯井旁,两条银线探入枯井,不一会儿捆绑着一个人升了上来,李元樱定睛一看,微微惊讶:“白玉山?”
这位凤凰山四当家更加惊讶,陛下竟然真的是女子,她被雨晴迷晕之后,被关在井底,直至今日。
挣脱身上的绳子,白玉山起身,正欲跪拜。
“不用行礼了,随朕一起进宫吧。”李元樱扭身,率先走了出去。
白玉山望着李元樱的背影,这哪里还是当年秦淮河畔见到的那位“青年”,步履蹒跚,老态龙钟,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年,她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这位大魏最尊贵之人,只能跟着走了两步,突然她止住了脚步,脸上神采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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