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吴清源可以让陛下开心,也可以让陛下伤心,不过这都不如公主殿下,殿下可以让陛下生气,能让一个人生气是一种极致,开心、伤心的事情也不在话下。在殿下面前,陛下是鲜活的,这点吴清源、林云枫都不如,所以楚某真心希望公主殿下可以嫁入北魏。”
杨莲亭微微点头:“楚大人所言的确有够矫情,不过也胜在真情实意。公主殿下自小异于常人,常有怪诞言语,是生而知之的妙人,自打认识了北魏天子之后,这份怪诞更重,杨某思索多年不得其法,或许北魏天子便是公主殿下的念缘,所有缘由的归宿。也是够巧,一个女扮男装,一个男扮女装,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谁都改变不了。杨某答应楚大人,公主殿下嫁入北魏之事必定畅通无阻。”
楚人凤缓缓起身,掀开帘子,伸手拍了拍车夫的肩膀:“如今你已是自由之身,由你为信息来源的这一条线,自今日起断了,我会将与你接头的人统统带回大魏,你的妻儿也会安全送入南梁,以杨大人的念旧,你性命衣食无忧。”
说完,楚人凤跳下马车,身影消失在建康城的茫茫人海中。
车夫下车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杨莲亭下了牛车,双手拢在袖中,低头看了一眼车夫:“人都走了,就别跪了,丢人现眼。”
车夫起身,低着头:“杨大人,奴才对不住了。”
杨莲亭冷哼一声:“无所谓对不住,像你这种棋子,贵在隐蔽,平常消息也不会向北魏传递,一辈子谍子生涯,应该也就传递一次事态紧急的信息,楚人凤将你暴露,并留在杨某身边,是对你好,若是有这么一位熟悉我衣食起居的人在北魏,我晚上必定睡不好觉,就是搭半个蛛网进去,也要除了你。若是以往时分,你的性命我取也就取了,今日和楚人凤一席话,倒是令我对这位北魏人屠刮目相看,所以你的性命,我杨某人可不敢动,万一楚人凤鱼死网破,后果我杨某人承受不起。啊,一想到你这么多年在我身边潜伏,我这心啊,不怎么爽利,亏我杨某人还有鹰眼狼顾之相的美誉,竟没看出身边还有一个狼子野心之人,作为惩罚,你三个月的俸禄没了,妻儿到了建康城,我不会为难,但是他们一辈子也别想再踏过长江,回归北魏了。”
车夫噗通一声再次跪在地上:“谢大人!”
“谢个屁!”杨莲亭冷哼一声,一脚踩着车夫的后背上了牛车:“走,走,走,越想越气。”
车夫从地上爬起来,驾车离去,不一会儿,杨莲亭的声音传出来:“对了,马四,你真名叫什么,说实话,可别告诉本大人说,就叫马四啊。”
车夫一阵沉默,杨莲亭一脚踹在车夫的屁股上,恼火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大人,奴才真名......就叫......马四。”
半晌,车厢内传来一声长长的无奈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