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了,马上就要当爹了,是可喜可贺的大事情,等孩子出生了,朕给宝宝赐名,哈哈。”
“哎,陛下性子柔,遇事喜欢哭,这次却如此豁达,这说明陛下是真的伤心了。”沈凝儿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外面不知何时天空已经灰了下来,隐隐有下雨的征兆。
一顿饭吃得波澜不惊,吴清源一直在喝酒,胡须上都沾上了酒水和米粒,李元昊一直再劝,但是吴清源像是发疯了一般灌酒,凤凰山众人沉默不语,都知晓大当家在凤凰山上念念不忘的那位兄弟就是当今大魏天子,虽然男子和男子之间的感情有违伦理,但是感情这东西谁能说得对呢。唯独性格大变的张大彪看不清情况,不住感慨:“清源兄弟有长进,酒量猛涨啊。”
最终,吴清源醉得不醒人事儿,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清源,清源......”李元昊推了推吴清源,没有动静:“余庆,把清源扶起来,送回......算了,今日小聚就先到此,子峰,麻烦你将清源送回吴府。”
说完,她抬脚出了天一楼,回望了一眼灯火辉煌的酒楼,起身上车。
“陛下!”吴清源从天一楼跑出来,望着李元昊,脸上除了泪水,哪里还有一丝醉意。
已经一只脚上车的李元昊止住身子,微微侧脸,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清源,凤凰山我去过了,你在马厩里说的话,我也听到了。”
吴清源脸色紧了紧,突然笑出声来,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陛下,我也都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李元昊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吴清源:“清源,你的胡须,好搞笑。”
吴清源的眼泪止也止不住,伸手撕掉嘴唇上的假胡须,丢在一旁。
“我就知道是假的,让人有种忍不住撕下来的冲动。”李元昊掀开帘子,走进车厢。
掀开的帘子缓缓落下,端坐其中的李元昊望了一眼吴清源,冷风明月,长街冷光,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从过去延伸到现在。
吴清源也能看到李元昊,眉眼如水,天然一股女子秀美,一如往昔。
是谁,乱了浮生?
是谁,扰了流年?
又是谁,用浮生流年,误了姻缘?
天空中飘起了小雨,大魏祥丰五年的春天随着这一场春雨,终于来了,雨水淅淅沥沥,料料峭峭,淋淋漓漓,雨滴打在马车上,溅起无数细小的水花,余庆不自觉加快了赶车的速度,但是还是跑不过春雨,不知不觉之间,天潮潮,地湿湿,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马车驶入雨中风里,又从凄凄切切中走出,李元昊平复波涛汹涌的心情,直到手中攥着的钻石被汗水打湿,掀开帘子一角,望向天地,严寒中多了一点温暖的感觉,让人想入非非,那些过去的终将会成为美好的记忆。
突然,余庆猛地一拉缰绳,止住马匹的步伐,脸色凝重,如临大敌。
李元昊走出车厢,两条银线探出衣袖,碧绿色小剑在雨中嗡嗡作响,溅起无数雨滴。
马车前方的拐角处,一身背负古剑的修长身影,默然出现,白衣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