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大笑:“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哈哈,哈哈,都是狗屁,都是狗屁,一名不文,一名不文,龙生龙,凤生凤,卑贱的人永远卑贱,哈哈!!!”
第二日,日头高升,张放有些惊讶从不早退的汪嗣英竟然画卯迟到,关键汪牢头的住处就在牢房隔壁的小隔间内,可以说是牢房的一部分,三两步就能出门画卯签到,可是今日日上三竿,也不曾见到汪嗣英出门,就连房门也紧闭不开。
张放正感到奇怪,寻思着找个牢役问问汪牢头的情况,一抬头看到,牢房正门被三个人挡得严严实实,为首一人面白无须,身上的衣服偶有金边。皇宫里来的掌印太监!这是张放首先想到的,黄色是皇家专用颜色,平常人间是不能穿的,只有宫内和皇帝陛下沾边的人才有资格沾染浩荡的皇恩,衣衫上有点黄色。
牢役们哪里见过如此尊贵之人,赶忙纷纷下跪:“参见大人!”
为首的太监从袖口中抽出一张雪白的手帕,放在鼻子下,遮盖一下味道,生意尖细:“这里臭气哄哄,也真是为难你们这群当差的了。杂家此次来是带着圣旨来着,不和你们多废话,汪嗣英上来接旨。”
众人一片安静,掌印太监皱了皱眉头:“汪大人好大的架子,哪位是汪大人,麻烦上来一下,陛下的圣旨在此。”
一名牢役慌忙站起身来,想向前走两步,将情况告诉掌印太监。
“你别上来,站那就好,浑身臭烘烘的,仔细污了杂家的身子。”
那牢役嘿嘿一笑,开口解释道:“昨夜汪大人醉酒,此时还未醒来,我这就给您叫去。”
掌印太监的眉头更皱:“别管职位大小,好歹是咱们大魏国的官员,饮酒误事儿,真不晓得这封圣旨是怎么下来的。”
牢役再次嘿嘿一笑,不去管掌印太监的冷言冷语,向着汪嗣英的小隔间走去,正在此时,小隔间的门也被人从里面推开,一脸宿醉未醒、蓬头垢面的汪嗣英正从里面走出来,两人撞了一个满怀,两声哎呦,各自仰面摔倒。
汪嗣英首先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泥土,伸出一只手,想要拉牢役一把:“抱歉,刚刚没有看到。”
牢役腾地一声从地上跳起来:“大人,都到了此时此刻了,就不要在意这些读书人的礼貌细节了。宫里来人了,让您去接旨!”
汪嗣英突然愣在当场,嘴角开始抽搐,然后蔓延到半张脸,一同开始抽搐,眼角跳动,浑身僵硬,呼吸急促,双耳嗡的一声炸响,眼前事物突然放大扭曲。
“大人,大人,您没事吧?”牢役在汪嗣英眼前挥了挥一下手掌。
汪嗣英回过神来,面无表情,抬步向前:“没事儿,去接圣旨吧。”
牢役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读书人就是读书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如此场景,马上就要富贵腾达了,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