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圣城,圣人书院。
孔末站在大成殿前,负背双手,遥望北方,身影萧条。
虽然夜色已浓,圣人书院内依旧灯火辉煌,时常传来郎朗读书声,圣人书院有早课、晚课,早课是书院规定,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所以书院规定了早课,晚课却是学生自发组织,夜幕降临,吃完晚饭,学生们回归课堂。
往日这个时候,孔末都会和学生们一同读书,但是今日他却选择来了大成殿,在他心中,看似波澜不惊的天下,似乎正处在多事之秋。
北魏出了一个孔飞鲤,自称是孔家之后,如今在大江以南的圣人书院,是乱臣贼子,狼心狗肺之徒,北魏朝廷更是不懈余力大力支持,出钱出力,从新整顿曲阜孔庙,准备重归孔家正统,
像是北魏封锁南梁富庶的消息一般,南梁如法炮制,也封锁了曲阜孔庙的事情,在南梁内,多数人还不知道,那个孔飞鲤写过一篇《讨孔末檄》,言辞犀利,震耳发聩,其中有几句直刺要害——伪圣人孔末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父,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皿。
一篇《讨孔末檄》在北魏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南梁却风平浪静,只有少数人读过,这一篇《讨孔末檄》放在孔水眼前之时,这位圣人书院女子翘楚杏目圆瞪,勃然大怒,大骂北魏卑鄙无耻,信口雌黄,倒是当事人孔末不住点头:“声情并茂,有如此才,当得上宰相之才。”
虽然南梁将消息封锁得极好,但是还是有风声流传到南梁,人们联想到四年前的一袭青衫入圣城,到处
孔希堂缓缓走到孔末身后,望着已经两鬓斑白的孔家圣人:“圣公,外面天冷,您的伤寒还未好......”
孔末摆摆手,低头咳嗽两声:“无妨,若是猜测不错,孔飞鲤应该便是义父留下的子嗣,如此甚好,孔家有后,我造的孽少了许多。”
孔希堂叹了一口气:“圣公,当年您没错,希堂一直如此认为,错在孔尚任,他应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代价,归根结底,他打着为天下人的名号,实际上是在求自己的道理而已。”
孔末笑了笑:“希堂,过去的事情了,暂且搁置下来,不要再计较了。”
一声声下课钟声响起,在夜空中回荡,无数莘莘学子从学堂中跑出来,向着圣城大街上跑去,既然有夜课,那么也有夜市,夜市上有各种吃食,足够这群学生吃饱喝足,再美美睡上一觉。
一个孩童十几岁的孩童抱着一摞书走在众多学生后面,大概因为书籍太多,他的鼻尖冒出了些许汗珠,抬头看到孔末,眼中不断放光,忙着跑向太和殿,拱手作揖:“孔青鱼拜见圣公义父。”
大方得体,彬彬有礼。
孔末回礼,捏了捏孔青鱼的脸蛋,一把抱起孔青鱼,骑在自己脖子中:“走,吃东西去,青鱼想吃什么?”
孔青鱼歪着脑袋想了想:“吃臭豆腐!”
“好,就吃臭豆腐!”孔末说着,走下台阶,微微一顿:“希堂,或许上天不完全是对的,能帮一下就帮一下,无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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