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书将所有的信息浏览一遍,缓缓闭上眼睛,唯一能动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轮椅,半晌缓缓睁开眼睛:“向抚镇司发送命令,查看一下兰陵坊的中原商户笔趣阁是否有异常动向。”
青瓷更加不解,如今那女子在永平坊,先生不下令全力追捕,反而去关心一家中原商户的动向,太奇怪了,虽然有各种不解,她依旧将命令发了出去,来往皇宫和抚镇司的斥候小心翼翼拿着令件,脚步匆匆,每一口呼吸都喷出浓浓的白雾。
早晨的阳光照进空旷的大殿内,将铜漏下滴的水滴照耀成一颗璀璨的珠子,珠子下落,滴在铜漏下的水池中,点缀出一圈圈水波涟漪。
日出前后天气最冷,青瓷给闭目养神的中行书披上一条貂毯,即便先生双脚早就没了知觉。
将汇集到皇宫内的所有信息从新看了一遍,青瓷的疑惑越来越重,事情处处透露着玄机,她终于忍不住:“先生,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地方不明白?”中行书睁开眼睛,望着这位被郝连流水称为“天然开窍”的玲珑婢女。
青瓷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所有的地方都不明白。”
中行书笑了笑,这一笑牵扯嘴角,又流出了口水:“其实所有的疑点都能找到缘由,比如那女子的行踪为何如此容易暴露,那是她故意使然。”
“故意使然?”青瓷疑惑不解:“莫非她傻了?故意让先生知道行踪?”
中行书开口道:“不是让我知道她的行踪,而是让抚镇司知道她的行踪。”
青瓷更加疑惑:“有什么区别吗?”
中行书望向大殿外:“区别大了,昨夜大雾之前,抚镇司已经将那女子的位置信息传入宫内,我草原狼卫马上赶赴,结果却扑了空,现在那女子出现在永平坊,草原狼卫多半又要扑空,究其原因,是因为抚镇司已经被攻陷了。”
“抚镇司被攻陷了,什么时候?!先生您又怎么知道的?!”青瓷睁大了眼睛,
“若是猜测不错,应该是昨夜那女子入宫之时。北魏粘杆处果然名不虚传,应变速度大大超乎我的想象,若是有机会倒是十分想见一见这位谋划一切之人。”中行书咳嗽两声,继续说道:“至于是如何知道的,抚镇司一百零六魏主薄,对应盛京城一百零六坊,每一个人的笔迹我都识的,但是昨晚送来的信息,虽然按着斌志的手印,字迹我却不识,那时候我已经开始怀疑,却不能确定。”
“盛京城采用望楼系统,弊端甚多,抓住掐死一处,整个系统便会崩溃,不得已而用之,也是无法,所以为了保证信息传递通畅正确,有时候需要用试错的笨法子来检验这套系统是否准确运行,盛京城笔趣阁便是我所安插的试错铺子,如今抚镇司内的那群北魏谍子必定会对这一条风牛马不相及的信息焦头烂额,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没有追捕那女子的命令下达,却要关心一间铺子。若是抚镇司安然正常,不会怀疑这条命令,按照正常流程速度,消息会在一刻钟传递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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