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位比较低,但是油水很多,每日来往商贩,稍微刮一层便是极其丰厚的油水,当然更重要的还是皇城安全。
即便是对中行书尊敬有加的郝连勃勃和拓跋龙野也选择沉默,休屠夔更是放出话来,若是中原人接管望楼系统,他首先砍了那人。最后出来一锤定音的是匈奴可汗稽粥,力排众议,让何斌志登上如此重要的位置。
何斌志自从坐在抚镇司大厅之内以后,每天都战战兢兢,生怕辱没了先生的器重,引起匈奴朝廷的不满。
起身倒上一杯茶水,收下杯中的温热,满身疲惫消弭了些许,何斌志轻轻放下杯子,回头看了看东倒西歪睡成一片的主薄,忍不住苦笑一声,草原苦寒,能够张罗起识字的人本就不多,所以抚镇司人手一直处于紧张状态。
虽然不敢明面上谈及,但是私下何斌志不止一次揣度,单凭读书写字方面,草原人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天赋,骑马打仗他们擅长,越是精细的事情,草原人越糙。最终还是需要车马北迁带来的中原人来运行抚镇司,草原人将这一批中原人称为大唐遗民,虽然鄙视这一群人,但是在草原过着最优渥生活的往往是这群大唐遗民。
中先生一直致力于将中原人和草原人融合在一起,不过在何斌志眼中,这是一件永远都不会成功的事情,两者可以相互影响,绝不会融合,中先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而是因为这是一件明知不可为而必须为之的事情。
叹了一口气,何斌志又忍不住苦笑一声,远了不说,光是眼前这些主薄,也多是中原人,盛京城的眼睛还是握在了中原人的手中。
心头咯噔一声巨响,中原人?何斌志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若是这群中原人有意颠覆盛京城,那么,他未继续思考,一抬头便看到面带笑容的温志谦走进了大殿。
“温志谦?”何斌志缓缓站起身来,一手紧紧握住茶杯,他和这位温爷在酒席上见过,说得一口荤素笑话,小曲唱得也好,两人算是点头之交,不过他却能够安然无恙的走进抚镇司,此事怪异:“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何斌志的大喝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主薄,众人霍然起身,纷纷望向突然出现的温志谦,那几个规整沙盘的小婢女也躲到一旁,手持草原弯刀的狼卫突然杀出,将温志谦团团围住。
温志谦浑然不惧,闲情逸致般抽出旱烟袋,大拇指压下黄金色的烟丝,点燃明松,喷云吐雾:“何大人,别来无恙。”
何斌志心思急转,望着有恃无恐的温家公子,可以肯定他是北魏的谍子,但是他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抚镇司,必定有阴谋诡计,他到底要做什么:“温公子,你贸然出现,不怕丢了性命吗?”
温志谦微微一笑:“何大人何以见得是温某要丢了性命?”
“难道不是吗?”何斌志的话音刚落,一位武侯从外面跑了进来,对于大厅内的场景置若罔闻,手中旗子不断挥舞,武侯入抚镇司不得交谈,是抚镇司第一规矩。
何斌志看着挥舞的旗子,眉头更皱,喃喃解读旗语:“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