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有两位前辈保驾护航,我怕什么,要害怕的应该是他们。”李元昊抬头望了一眼远处的亭台楼榭,淡淡说道。
站起身来,黄淳风倒背双手,走到窗台前:“你在岳麓书院山脚下,割下邱寒霜的头颅,拦腰断开徐奇,将南宫齐打的奄奄一息,当你在岳麓书院之时,有南梁皇帝压着,折腾不出幺蛾子,但是如今出了书院,你应该回太安城,不应该以身涉险,若是猜测的不错,此时应该有不少人向此地涌来,而你来此地,实非明智之举。”
“割下邱寒霜头颅的是你黄老头儿,不是我。”李元昊纠正道。
“哈哈,的确是老夫,但是邱家有胆子向老夫问罪?所以,丫头这个锅你忒背,这辈子都摘不掉咯。”黄淳风说道,有些幸灾乐祸。
李元昊翻了翻白眼,皇帝陛下有时确实没他这个酒剑仙有用,她突然转移话题:“黄老头儿,你是酒剑仙,为何不饮酒?”
桌上有一壶酒,未动分毫。
黄淳风眼神黯然,低头望向楼下,人群熙攘:“喝酒误事,不如不喝。”
从背后看去,冠绝天下的三绝之首,背影萧条,孤苦伶仃,李元昊曾经猜测过黄淳风的身份,三绝之首,上一代的江湖风流人物,黄杉仗剑走江湖,与奶奶年龄相仿,和上一代神秘的神极阁阁主有过风花雪月的故事,期间必定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秘闻。
“半截黄土埋头颅,一大把年纪了,竟然会儿女情长起来,还真是矫情。”黄淳风摇摇头,将诸多思绪刨除脑海,指了指正在啃鸡骨头的刘百通:“丫头,你今天应该能够看到知晓,他为何是天下第一了。”
“老顽童的天下第一?不是因为出手皆无理吗?”
“若是这般,天下第一也太不值钱了。”重新望向这座城池的大街小巷,黄淳风说道:“丫头,世间诸多事,本就分不清对错,你虽是一国之君,但是性情多柔软,有时又胆大包天,连老夫都震惊,今日你做的鲁莽事,多半在人世间留不下好名声,不过你执意去做,老夫便陪你疯一回,但是今日一战,毕竟凶险,特别对你而言,说是九死一生也无不可,老夫不敢保证护你周全,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好自掂量。”
李元昊起身作揖:“谢过前辈!”
“相识以来,你一共谢过老夫三回,一为莲花峰上的小米粒,二为龙虎帮的陆琳琅,那都是为他人而谢,唯独今日一谢是自己,也只有这一谢,让老夫觉得神清气爽,极为自在得意。”
“若是前辈喜欢感谢,只要今天把那一群王八蛋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以后我天天感谢前辈,一天感谢三次,早中晚各一次,每天都不落下。”
黄淳风哈哈大笑,身子如同一道白虹炸射出酒楼,几个蜻蜓点水的腾挪辗转,已经站在那座巍峨的建筑之上,浑身剑气蓬勃而出,如同晴空之上的烈日当头,光芒万丈,不可直视。
回望一眼李元昊,人生几个轻狂年少?趁着年轻多做点错事儿,糊涂事儿,以后才不会后悔。
“黄淳风拜访圣人书院,可有人敢出院一战?!”
酒剑仙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以雄浑气息为依托,激荡而去,整座城池清晰可闻,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