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副山长大人。”诺玛声音平和,极尽礼仪。
顾远长眼神一亮,莫非殿下也是私下花了两年时间作画,只等今日功成:“快把画卷取来。”
诺玛面露难色,开口解释道:“这画卷是殿下昨夜刚作,墨迹汗未干,山长大人和副山长大人若是想看,只能前去映雪长廊。”
一夜作画?墨迹未干?哎,看样子南梁公主还是偷懒取巧了,即便再有绘画天赋,也不太可能一夜作画,虽是这样想着,两人还是随诺玛来到映雪长廊。
杨钧泽已经站在长廊内许久,眼前一幅墨迹未干的大画挂在廊檐下,杨钧泽笑眯眯的捻着胡须:“山长大人,我书院有镇院之宝了。”
顾远长走上前去,眼前是一幅一气呵成的泼墨画作,未进行任何雕琢,看笔法方式,不是采用兔毫毛笔吸饱墨汁挥舞而作,而应该是整桶墨汁泼倒上去,画中画了一位举酒壶而行的老翁,脚下踉踉跄跄踩出一连串的脚印,不在于形似,而在于神韵,笔简神具,得之自然。
朱太峰也忍不住赞叹有加,突然开口问向诺玛:“殿下,可曾将这幅画作命名?”
“泼墨山人。”诺玛回答道。
“妙,妙,妙,实在是妙。”顾远长拍手称赞。
此时,周梦突然歪着脑袋走了过来,指着眼前画作:“这不是岳麓书院?”
岳麓书院?众人也歪着脑袋去看,顿时恍然大悟,画作正看是一位踉跄行走的老翁,但是倒着看来,竟然是一幅关于书院的山水画作,那些脚印成了亭台楼榭,手里的酒壶成了书院的大门。
“不好了,不好了,副山长大人,山后农田出事了,出了大事了!”一个学生突然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后山出事了?众人忙去了后山,看到后山场景,顾远长摇头苦笑,朱太峰面露怒色。
李元昊的一亩三分地内杂草已经被清除,露出藏在野草内的菊花,一大片一大片的黄色菊花,在秋风中迎风飘扬,那些长势旺盛的野草原来是掩饰,她在野草下种了菊花。
而书院规定:不准种花。
刘阿瞒站在地头上,眯着眼,望着一地的菊花,笑容满面的吧吧抽着旱烟。
“不好了,不好了,天一阁出事了!”又有人喊道。
众人一听藏书楼出事了,忙跑向天一阁,那可是岳麓书院的根本,但是到了天一阁,一切无常,并没有书籍被盗或者失火的痕迹。
一个学生走上前来:“山长大人,大事不好了,天一阁内的书籍全都乱了!”
天一阁内的藏书按照经史子集、农耕商工,分门别类排列好,细致而且系统,但是如今全都乱了,破坏起来容易,但是若想从新分门别类,必定是一个大工程,浩如烟海的天一阁整理完全,少则三月,多则半年,而且要一本一本排查,因为保不齐在哪个角角落落里藏着一本不合时宜的书籍。
“好嘛,这两个家伙走了,还要留下一摊子烂事儿,果然比那一对夫妻还难伺候。”顾远长随手抽了一本书,在诗词一栏中抽出一本《天工开物》:“也好,走了清静。”
此事被书院学生称为“天一阁悬案”,流传了很多年,直到多年之后也没弄清楚,到底是李元昊做的,还是陈洛妍做的,日后陈洛妍回过一次岳麓书院,以手指天,信誓旦旦的说此事是李元昊所为,与我无关,而陈洛妍走后,李元昊也回过岳麓书院,那一次,她也指天发誓,瞪着一双大眼睛说,绝对是陈洛妍所为,此人奸诈,不可信,而我,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