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回望了一眼孔飞鲤,一声冷笑:“说的冠冕堂皇,正义十足,但是遮掩不了你孔飞鲤的懦弱,没有织染,你孔飞鲤不过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不带上织染,是怕日后心软,沉溺平淡生活,报仇的念头不坚定吧。”
织染是一道明媚的阳光,能照亮孔飞鲤心里最阴暗的地方,织染是一座港湾,能给孔飞鲤提供躲避风暴的温暖,但是也是一种负担和责任,孔飞鲤迈不过去。
“孔飞鲤,在灭门之仇面前,朕没有资格指摘你,初始知晓你的身份,朕没有把你当作一颗棋子放在天下棋盘之上,并不是朕不想,而是朕可怜织染。朕可以写一封书信,将你引荐给索碧隆。”李元昊走到书桌前,提笔书写信件:“但是织染不易,你要掂量思索。人是奇怪的动物,感受悲伤的敏感度高于幸福,又易被道德束缚,即便圣人也不能免俗。孔飞鲤,你要好好思索,好好掂量,织染和报仇之间,到底应该选择什么。”
孔飞鲤接过信件,双手颤抖不止,重重磕头:“谢过陛下!”然后起身离去。
李元昊望着孔飞鲤离去的背影,苦笑一声:“什么时候我都开始自欺欺人了,这孔飞鲤放不下,肯定是要去太安城的。”
孔飞鲤拿着重达千斤的书信,翻过书院围墙,沿着崎岖小路,回到小镇,望着熟悉的小铺子,他突然心头一颤,感到一点点害怕,不敢向前,坐在门前大石头上,他回想过往的点点滴滴,心头苦涩,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摸出石头下的钥匙,轻轻打开小铺的门。
穿过弄堂,走进小小的厨房,轻轻掀开灶台,织染给他留了温热饭菜,这是习惯,虽然并不确定孔飞鲤今晚是否会回来。
坐在弄堂里,馒头入口,温汤入肚,也许好久都吃不到了,孔飞鲤吃的很慢很细,但是喉咙里似乎卡着什么东西,让他喘不过气来,他艰难蠕动喉咙,费力下咽,终于把饭菜夹杂着眼泪吞进肚子里。
一顿饭,他吃了整整一个时辰,简单收拾一下,走进房间,月光下,织染的身子轻轻起伏,孔飞鲤一手扶住门框,一手捂住嘴巴无声大哭。
“公子,是你吗?”目盲姑娘被惊醒,缓缓坐起身来,伸手去摸孔飞鲤。
孔飞鲤用袖子狠狠擦了擦眼泪,走上前去,握住织染冰冷的小手。
心思灵敏的目盲姑娘浑身一僵,肩头一颤,她洞悉了一切,语气平静的问道:“要走了吗?”
黑暗中,孔飞鲤点点头。
“嗯,织染知道了,织染会在这里等公子回来的。”目盲姑娘笑着说道,伸手摸了摸孔飞鲤的脸颊:“快些睡吧,明早还要启程。行礼织染已经准备好了,放在橱柜里左边第三层上,公子知道了。”
她不但洞悉了一切,而且做好了准备。
孔飞鲤没有说话,紧紧抱住织染。
“公子不必伤心,织染知道的,平日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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