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亭诬陷诋毁圣公也就罢了,你身为书院三院长,休要胡言乱语,信口雌黄!”孔风怒极,直呼孔希堂姓名,一手按在了剑柄之上,满车厢的剑气。
在她心中,圣衍公孔末是慈父良师,是完美的君子圣人,不得任何人说一句坏话。
孔希堂伸出一根手指,凌空点下,孔风只觉体内气息四散,跌坐在车厢内:“事情缘由,圣公会慢慢告诉你们的。在这里我只能告诉你们一些事实,谈不上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圣公所为是遵循天谕,咱们的皇帝陛下举兵伐唐,建立南梁也是遵循天谕,不然以赵敦煌的性格,是不会出现在大江以南对抗澹台国藩的,按照这种想法来看,反倒是北魏在逆天而行,把天下百姓的性命弃之不顾。”
听到此话,孔风的脸色有所好转,胸脯不再一起一伏。
“但是……”孔山欲言又止,但是圣公为何要杀尽孔家嫡系,亲手杀死自己的义父。
“哎,这件事情说起来更是话长,圣公做此事的确是迫不得已,不是为了权势,更不是为了名声,完完全全是为了天下百姓。上一代圣衍公和大唐皇帝走火入魔了,这点毋庸置疑,在这我不合适解释原因,圣公所做之事需要的不仅仅是大毅力,而是需要承受世人唾骂的胸襟,这些年来圣公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这种痛苦不是你我可以想象的。换作是我,绝对没有这种毅力去做圣公做过的事情,你孔山也不行,圣公不易,不易啊!”
伸手制止住要说话的孔山,孔希堂换了一个姿势:“十年前,我认为圣公是错的,五年前,我认为圣公是对的,如今我判定不了圣公所做对错。孔唯亭身死圣人书院,说出那段隐秘,若是圣公是错的,为何十年前孔唯亭不站出身来,而是要等十年,因为他也分不清对错。即便孔唯亭把那段隐秘说出来,可曾见圣公辩解过一句,可曾禁止书院众人不准讨论此事?这便是气度胸襟,世人多不如。以圣公脾性,会将事情前因后果告诉于你们的,到时任凭你们判定对错,我不多言。”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已经能够隐隐看到岳麓书院。
“孔山,孔风,圣公德品无暇,言行无垢,是真真正正的圣人君子,我远远不及。我观天下诸事,人间诸人,行事多爱以江山为借口,以社稷为托词,私下却行蝇营狗苟之事,圣公却甘愿抛却自身声誉,为天下谋福祉,可敬可佩。”孔希堂整理了一下衣衫:“无论以后世人如何评价圣公,我孔希堂甘愿为圣公马前卒,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冲着圣城方向,孔希堂拜了拜。
孔山起身正襟,作揖到地:“多谢希堂院长传道授业解疑答惑。”
“算不得解疑答惑,活的比你们久点,知道的多点而已,哎,有时候挺想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像我出众的男人竟然没有女子投怀送抱,没天理啊!”孔希堂感慨。
孔山苦笑,希堂院长您和书院女生聊天时,那笑眯眯的猥琐模样,有人投怀送抱就怪了。
谈笑间,马车进了岳麓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