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臭豆腐入了皇帝陛下的口中,还时不时蹦出一两句“好吃”,更是令南帝师脾胃翻腾。
一顿饭,南怀仁尝尽了人间极致苦难,只吃了半块小馒头,便再也咽不下去了。
李元昊心里乐呵,若是日子能够天天如此快乐就好了。
“南老师,朕已经拟好奏章,您回归家乡之后,会分到三十亩良田,当地有一座雾灵山,朕也会命人开垦出来,置办社学,南老师在里面可以当一位教书先生,日子清闲,逍遥自在。”李元昊又吃了一块臭豆腐,两腮鼓鼓囊囊,说话含糊不清。
无论如何,李元昊还是知晓南怀仁心中最确切的想法,没有封官加爵,彰显皇恩浩荡,南老师不稀罕,也不需要。
南怀仁一手驱散着身前味道,说道:“谢过陛下。”
李元昊冲着南怀仁哈了一口气,一股味道迎面而来:“不客气,谁让朕是南老师的贴心好学生呢。”
“好个屁!”一句话憋在嘴里,南怀仁没有说出来,
下午时分,南帝师嘻嘻哈哈,双手搓了搓,将编好的理由说出来,想早些逃离此地:“陛下劳累,微臣准许假期半天。”
“朕年轻体盛,体力充沛,并不劳累。”李元昊回答道。
“那好吧,继续上课。”南怀仁无法,只能再忍皇帝陛下半日。
南怀仁让李元昊读书,李元昊便阴阳顿挫的读,声音时而高亢,时而急促,这次皇帝陛下没有故意刁难,南老师却双手捂住耳朵,不忍猝听。
而且皇帝陛下发现,南老师不敢和自己对视,眼神躲躲闪闪,还有点莫名的小害羞,莫非孔老夫子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让南老师不好意思了,哈哈,早知道如此这般,朕应该早早透露女子身份,这样能免去不少皮肉之苦。
日头西去,夕阳如血。
夕阳如血,最苦伤离别。
到了离别时分,李元昊起身面对南怀仁,作揖到地:“学生谢过老师多年教诲。”
南怀仁回礼:“微臣荣幸之至。”
李元昊伸手想扶起南怀仁,南怀仁后退半步,低头不抬:“陛下,无论男儿身,还是女儿身,对于微臣而言,无妨。”
李元昊笑了笑,笑意醉人。
两人没有多言,并肩走到书房中央,抬头望向远方。
西山染透血红的云霞,红褐色的光芒毫不吝啬的照射到这一对老师学生身上。
李元昊望着远处红透的半边天,突然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心扉之间一阵心悸,仿佛堵了一块石头。
不知何时,一道身影已经出现在南书房外,遮挡住了外面血红阳光,一袭身影投落在地上,如同勾画出一幅墨汁渲染的抽象山水画。
已经很久没有露面的楚人凤站在那里,手指纤细,体型修长:“陛下,孔唯亭孔先生......”
心头一颤,那丝悸动更甚,李元昊强行压住心神,扶住身边的桌子,故作高兴的说道:“孔先生回来了?他接到师娘了?哈哈,好高兴啊!”
“陛下......”楚人凤叹了一口气:“孔先生......死了......死在了......圣人书院......”
先生曾问:最远的是什么?
学生答曰:最远的是阴阳。
此刻,你我之间,便是最远。
(周五要上架,所以要有套路,小高-潮起势,到时候请收住眼泪,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