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人,身上有点伤痕算不得什么,倒是老朽过虑了。只是一点,在伤口未完全愈合之前,丫头绝对不可过度使用手臂,已经伤了筋骨,决不可在筋骨自行愈合的时候有纰漏。”
“嗯。”朱雪槿无力的点头称是。
宋仲景起身于药箱之中拿出一四方且巴掌大小的紫檀描金木盒,打开之后,一股药粉的气味儿很快飘了出来;宋仲景以短柄银勺舀起一些,细细且小心的洒在朱雪槿的伤口上,一面洒一面道,“这药粉中的药材皆来自闽国,是由田三七制成浸膏,生草乌、虫蒌经炮制后干燥、磨成细粉,正淮山、冰片、独定子、麝香、披麻草各适量,亦磨成细粉,后将几种粉末充分混合,是为止血消炎、伤筋动骨之灵药。稍后我会多备几盒于你,你记住,两天就要上一次,对于你肌肤的愈合,也是大有裨益。”
宋仲景说完,以新的纱布重新帮朱雪槿包扎好;这才拿起锦帕擦擦汗,起身对朱烈道,“朱将军,雪槿丫头的身子比一般人要强得多,此时已无大碍,多多静养就是。”
“多谢宋老。”听闻宋仲景这般说辞,朱烈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里。
“哦对了,”宋仲景背起药箱刚要离开,忽然又想起什么,转而回身对朱烈拱手道,“关于饮食方面,须以清淡为主,决计食不得大鱼大肉、喝不得酒,尤其羊肉这种发物,务必要忌口。”
“好。”朱烈满口答应。
宋仲景又道,“医馆简陋,还望几位莫要嫌弃。老朽这便差人去收拾几间房出来,以供几位公子留宿。”
“多谢宋老。”阳玄圣拱手对着宋仲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宋仲景的目光尤其在阳玄圣面庞上多停留会子,后笑笑,打礼而下。
宋仲景给阳和煦、阳玄圣与荣天瑞准备的房间,就在落槿居的对面,只隔着一个走廊相望。这几间房就相对简单朴素的多、也小的多,进门是紫檀木的步步高升落地罩,窗旁左侧落着一绮寿长春白石盆景,右侧放着一掐丝珐琅花鸟图案的暖炉,最靠里边是一紫檀荷花纹床,床头一侧并排放着两个红木嵌螺繥大理石的扶手椅。
阳和煦呈大字状仰面躺在床上,双眼直直的望着上方;忽然眼中一道寒光而过,似是那贼人高高举起的雁翎刀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朱雪槿一下便挡在了他的身上——阳和煦轻轻的抬手,触碰了下自己的肩膀,似乎依旧能够感受到朱雪槿的头垂在上面,那个触感,那种温度。
“当当当。”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阳和煦的思绪;他蓦地坐起身,问了句,“谁?”
“八弟,是我。”阳玄圣那带着些温润的声音打门外传了来。
阳和煦立即起身,开门将阳玄圣迎了进来,后一面插门一面道,“时候不早了,四哥不休息,怎生有心情来寻我?辽阳的夜虽美,但我并无吟诗作对的心思。”
“是,我八弟一颗心都系在雪槿的身上,还哪里容得下诗与对了。”阳玄圣若有所指的说着,面儿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