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一次演出时,他们意外的发现,将传统的民族音乐以现代化的方式进行演绎,能够收获到不错的效果,所以之后的时间里,这群‘老顽固’就一门心思的投入到了民族摇滚的创作中,而我,也是在这个时期才正式被我爸拉进了乐队。”
说到这里,白瑶抬起头,望向沈熠然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与崇拜:
“在过去,精神摇滚这一概念就像一座大山,压得很多音乐人都喘不过气来,就像皇帝的新装,所有人都知道这种观点有问题,但市场摆在那里,没有人敢将这件事点破,直到你,哦,不对,是直到肆人乐队的出现,他们是唯一一个敢于在全国观众面前质问那些所谓的摇滚导师,什么是摇滚精神的人,更重要的是,他们有作品,有底气说出这些话,而之后国家宣传部门所展现出来的态度,也让我爸他们这些老顽固看到了摇滚乐重新崛起的希望。”
女孩的夸奖让沈熠然忍不住老脸一红,作为一名音乐人,关于音乐的本质,在他小时候上第一堂音乐课时老师就已经说过了,没有复杂的理念,没有赋予的精神,有的其实只是一个最质朴的问题:
“小朋友们,大家觉得这首歌好听吗?”
没错,这就是音乐所具备的最重要的意义。
“可你还是没说为什么你们乐队会答应参加我的...”
沈熠然刚想将自己的疑惑再问一遍,然而话说到一半就被白瑶给打断了,只见女孩稍微放快了语速,笑着说道:
“空气摇摆乐队的前身是一支红白喜事乐队,而这支乐队最后一次给人做喜事是这个月初的一场婚礼,当时我们特意在婚礼上表演了我们乐队最新的作品,但两位新人和现场来宾似乎并不太喜欢我们的音乐,用新郎官的话来说就是虽然挺好听的,但是太土了,至于为什么他会觉得土,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们在编曲上使用了一些比较传统的乐器吧。
婚礼结束的当天晚上,空气摇摆乐队便正式成立,当时我爸有些担心,我们乐队的音乐会不会还不够成熟,要是观众都像白天的那对新人一样无法接受该怎么办?
所以,乐队成立后按照我爸的想法,我们乐队的首场表演最好能够放在别人的舞台上,这样一是能试试水,看看观众的反应,二是如果真的搞砸了的话,观众骂的,或者说背锅的也不会是我们乐队,但由于名气方面的原因,一直都没有人愿意找我们演出,直到...”
说到这里,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其实一开始,沈熠然他们乐队眼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用来试水的背锅侠。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呀,一开始排练时我们发现你的作品很成熟,本来还想着到音乐会开始的时候跟你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给我们乐队一些表演自己作品的机会,可后来知道了你的身份,于是我爸他们就全都打消了这些念头。”
咬了咬嘴唇,说完这些话后,女孩在心底暗暗地给自己打了打气,嘴里断断续续的说道:
“不过...大叔...我还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就是...就是今晚你的表演结束后,能不能在散场前让我们乐队表演一首自己的作品?我其实倒无所谓,但我想让我爸还有我的那些大伯大叔知道,我们的音乐也许有瑕疵,我们的乐队也许比不了常人,但我们应该要有敢于发出声音的勇气,民族摇滚也是摇滚,我不想让空气摇摆乐队变成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