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我贴着他的脸。
热气不停的在脸上呼,呼的我一阵子不舒服。
我生怕他会吻我,我不想这个时候跟他接吻。
“景文,你是我的,谁都不能把你抢走。我知道你适应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我会等。我会叫你,对我刮目相看。”他说着也松了手。
我嗯了一声,“那我先回家了。”
楼道里有点黑,灯的开关又在楼上,所以我基本上扶着楼梯朝上面走的。
走到一半的时候,总觉得不太对。
我抬头,黑暗里站着个人。
原本站着个人就吓到我了,那人却突然狠狠一脚朝着我肚子踢了过来。
我一点防备没有,重心不稳,朝后狠狠的栽了过去。
心跳骤然加倍,我一手捉住旁边的栏杆,侧了身,后背狠狠的撞在了栏杆上。
那人不死心,又是一脚踩在我的手上。
我知道我要是松开就肯定摔下去了,那孩子一定保不住了。
“谁在那里!”宁远发现不对,大叫着三步两步跑了上来,将我护在怀里。
这时候灯亮了,楼梯上方站着禾雪。
禾雪身后站着个拎着垃圾的邻居,奇怪的看了我们几眼,晃悠悠又回屋了。
我靠在宁远怀里,好歹才站稳了。
宁远瞪着禾雪,“你干什么?疯了吗?”
禾雪恶狠狠的盯着我们,“我是疯了,我就是奇怪,她这一脚有没有流产?有没有尝受到我被她害的流产的痛苦!”
我的心跳快到极致,不停的感觉下腹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刚才禾雪那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肚子上,挺疼的,但是有点偏,偏在胃部和肚子中间,并没有踹到小腹。
而且,我及时拉住了栏杆,并没有摔倒。
也没有要流血的感觉,孩子应该是没有事。
我没说话,只是瞧着她。
宁远问我,“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孩子没事吧?”
我摇摇头,对禾雪冷笑,“恶人才会有恶报!你就算是处心积虑想叫我流产,我也不会失去这个孩子。这是天意。”
宁远将我横腰抱起来,对着禾雪说:“你让开,如果再过分,别怪我无情。”
禾雪咬着牙,眼泪不停的掉,但是跺跺脚,闪到了一边。
宁远将我抱上去。
放我下来之后,我自己开了门进屋去了。
宁远没进来。
我听见他在外面跟禾雪说:“我跟你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你不要因为我就迁怒给文文,她现在怀着孩子,本来就很疲惫了,你还要叫她不好过!她如果有一点闪失,我都会拿你问罪!”
“你就是要偏袒她!”禾雪叫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偏袒她?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宁远跟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
我估计禾雪被宁远拉走了。
我一个人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全都是疲惫。
真快啊,就三个月了。
三个月前禾雪流产,三个月后,她来报复我。
她狠狠的踹了我一脚,我的孩子没有事,她自己假装摔倒,却能将孩子流产。
这也许是天意。
晚上我反反复复在床上翻腾,却睡不着。
我也许,真的要嫁给宁远了。
这个想法叫我一阵阵恶心。
原谅一个背叛过的男人,不仅仅原谅,还要结婚。
我企图说服自己别眼里揉不得沙子,别骄傲。
可是徒劳无功。
彻夜未眠。
我恢复了去公司,每天跟宁远像模像样的在医院秀恩爱。
离开后,一脸冷漠。
宁远细致的体贴,对我关心的无微不至。
我用这些说服自己,这样可以了,他也跟禾雪分开了,我还有什么能去强求的呢?
晚上下班。
我故意磨到很晚才从办公室出来。
宁远就安心的在办公楼下等了三个小时,没催我半句话。
他见到我就一脸欣喜,叫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又何必故意折磨他?
他说晚上带我去吃大餐。
我嗯了一声,跟他上车。
总觉得身后有人看着,忍不住回头瞥了两眼,却什么人都没看到。
上了车,宁远说:“这几天等你下班,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可是又找不到在哪。”
我没想到他也这个感觉。
宁远包了一家意式餐厅。
餐厅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在。
空旷还有情调。
他还安排了烟火,准备了不少鲜花,有人拉小提琴,全程都在弹钢琴。
我看的索然无味,却只能笑着说真好。
上甜品的时候,从蛋糕里面,吃出了一枚戒指。
看起来得有三克拉。
我拿着戒指,觉得老套。小说里不都这样,吃个戒指然后求婚。我一直觉得也可以叫逼婚。
然后餐厅所有的人都跟着起哄,叫我们在一起。
宁远跪在地上,手捧着银行卡。
“景文,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