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转身向门外走去。
行至门前,他抬头看着门梁上“雨裳春阁”四个字,心道:“好美的名字,但在这美丽的名字后面却困住了一个妙龄少女一生的希望。”此时,屋内琴声奏起,悲凉的歌声传出门外:
身处青楼忆凄凄,
心之所想意郎妻。
形消玉碎非本意,
深陷春楼不由己。
沈临风听着歌声缓慢的向楼下走去,身前鲁庄正坐在桌前饮着一碗茶水,他此时的心情很是低落,冲鲁庄闷闷的说道:“易天阳朝哪个方向去了?”
另一边,易天阳出门之后见一人影自对面房顶一闪而过,他随即提气施展轻功,紧紧的追了上去。
城西,一座废弃的古寺中,那人身穿一件锦缎青衣,双手背于身后,正注视着面前破烂的佛像,易天阳此时落于院中,见那人背对自己,张口道:“你是何人?”
“哈哈……”那人笑着转过身来:“天阳,怎么连为师都不认得了?”
易天阳看清此人相貌急忙下拜:“师父?您怎么会下山来?”
周云海伸手将易天阳扶起,笑着说道:“此次我是专门下山来找你的。”
“找我?”
周云海道:“天阳啊,你可见过你许师兄了?”
“许师兄”这个称呼让易天阳很是不舒服,他张口问道:“师父为何会收那种奸诈小人为徒?”
“不可胡说!”周云海道:“你许师兄为了今日的一切,混入魔教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那日我得知你们要夜闯武堂,我才让他趁此机会一举将天玑堂夺了过来!”
易天阳问道:“师父为何要这么做?”
周云海笑道:“天罗教内乱已有数年,江湖五大门派都对这庞然大物垂涟已久,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他许振江早年是之罘城的富商,我就是看中他极其狡猾,特别会曲意逢迎,便让他混入天罗教!”
易天阳心中甚是不解,心想“师父平日淡薄名利,从来都不会将什么江湖地位看在眼中,为何今日却……”他收回思绪,张口问道:“师父,您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那七星图!”此时周云海面露贪婪之色:“这是曾经让江湖人谈之色变的三个字,而如今天罗教风云突变,他们扬言谁若先集齐七星图,便可坐天罗教的教主之位,而现在……正是我们一个绝好的机会!”
周云海转过身,发现易天阳眉头紧皱的看着他,周云海清咳一声,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得意忘形:“天阳啊,为师不是贪恋那七星图,我们乃是名门正派,消灭魔教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伸手指向身后的佛像说道:“就像眼前这座破庙,它辉煌之时人们踏破门槛都要来此上香祈求一番,那时候它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而此时,它已残破不堪,任何人都敢对它踢上一脚,如果它身上再有什么令人眼红的东西的话。”
周云海冷笑一声:“那人们会不惜一切的将它打烂打碎,直到他们如愿以偿,现在天罗教就像这座寺庙,我们如果不做,别人同样会做!”
易天阳怔怔的看着刚刚被周云海一掌震碎的佛像,他此时没有被那一袭话所震动,也没有热血沸腾,他只是疑惑:“眼前的师父仿佛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让他觉得无比陌生!”
易天阳张口道:“师父,那我可以做什么?”
周云海满意的笑道:“你到天玑堂去找许振江,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说完,周云海一只手重重的按在易天阳的肩膀上。
易天阳看着肩膀上的手掌刚要开口,忽然被周云海手腕深处的红色刺青所吸引,周云海注意到易天阳眼神中的异样,急忙将手臂收回,随后不留痕迹的将衣袖向下拽了拽。
周云海略显尴尬,张口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就去找你许师兄,他比你更了解天罗教,所以你一定要听从他的安排,不可意气用事。”周云海面部僵硬的一笑,随即飞身离去。
易天阳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他面部表情复杂,或是悲伤,或是不解,最后嘴角竟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