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才不稀罕恐怖分子的帮助。”我恨恨的说。
之后,大家重新上床就寝。伊嫚虽然之前吓得不轻,却没心没肺的很快睡着。我再也没有睡意,睁着眼睛等到天亮,早早起了床出去跑步。出门时照例遇到房东的儿子,客气打了声招呼,他在前面跑,我跟在后面,一直跑到满身大汗,房东的儿子停下来,慢慢往家走。
我沉默在后面跟了一阵,追上去和他并排走。以后都要共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这么冷漠着不好。
“嘿,啊,那个,先生,你还生我的气吗?”
房东的儿子见我主动跟他说话,似乎有点惊讶,然后又满脸通红。
“那个、那个,”我也很不好意思,难以启齿,小声问:“你需不需要去医院检查,嗯,那里?”
房东的儿子恶声道:“我是医学院学生。”
哦,那太省事了,自己就能确诊。我嘘一口气,放心了。接着,我便尴尬的又不知说什么好,两只手抠在一起使劲拧手指头。
“谢谢。”房东的儿子忽然说。我不由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谢我。他看着眼前的小路,停下脚步:“那天,大家说要向首相展示我们的决心,有人提出当众自焚,大家都踊跃报名,抽签抽到了我,当时我还挺得意,觉得自己将作为国家改革的先驱名留史册。”他顿了一下,露出羞惭的表情,“但是,当我站在首相的车前,我开始害怕,非常怕,非常怕。我想到我的母亲,想到她也许会因此崩溃,想到我即将嘎然而止的未来,我开始后悔。但是大家都为我欢呼,我的尊严不允许我停下来。”他惨然一笑,“当时,我的手抖得厉害,怎么也划不着火柴,心里忍不住盼望,有人、哪怕只有一个人,走出来制止我。”他把脸扭开,“我是个懦夫,你笑话我吧。”
我摇头,感到欣慰,赞许说:“珍惜生命,是世间最高贵的事情。”
他手捂着脸,竟然呜呜哭起来,闹得我更加不好意思。然后,他擦干脸,我们一起往前走。
“我叫亚德里安?菲舍尔。”他正式自我介绍。
“辛德瑞拉?李。”我伸出手与他相握。
“辛迪,我可以叫你辛迪吗?”他轻问。我点头。“辛迪,”他说,“也许有一天你会成为了不起的女性!”
第二天,依然是形体训练,我的腰依然比别人僵硬,把我打击得不行。走得累了,有一位浓妆艳抹的美艳夫人叫我们坐下,摆出一堆华丽的化妆盒,开始教我们化妆和梳头。因为有过一次化妆经验,我倒是学得很快,总算是找回一点自信心。伊嫚手特别巧,很快学会梳各种发式。贵族小姐们今天没来,孔拉德夫人也不在意,但对我们的要求更加严格,我、伊嫚都挨了她的小柳条。
放学后,伊嫚的堂哥来接我们。阿方索先生和博杜安哥哥找工作去了,还没有回来。我不知道阿方索先生面试的是哪里的工作,心里很过意不去。但帝都什么都很贵,我们开销太大,如果我也能找到一份临时工就好了,只是完全没有时间,白天培训,晚上还要上阿方索先生的课,先生要求很严。
与老卡狠狠决裂后,他再没出现。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女孩们走路的样子都已经变得仪态万方,娜塔莎自不必说,连有些笨手笨脚的艾洛蒂也走得像模像样,虽然孔拉德夫人评价她说:“徒有其表。”只有我,完全不中用,成了整个集训班三百人里唯一的不合格。孔拉德夫人对我直叹气,我窘极了,我怎么就那么笨呢?我一直以为自己挺聪明伶俐的。“为什么我总是走路象只松鼠呢?”我忍不住郁闷的说出来。
孔拉德夫人白了我一眼,象侮辱她似的:“教了你这么久,如果还改不掉你从小的习惯,我都可以去撞墙了。”噢,原来我现在走路已经不像松鼠,那象什么?四不象?还不如保持本色呢。
孔拉德夫人又让我当着众人的面自己走了一圈:“嗯——,”她点点头,给出专业意见——“倒也不难看。”然后她无奈长叹一声,对我彻底放弃了,“就这么走着吧,很有个人风格。”大家一齐哄笑。
然后,孔拉德夫人让我们排队站好,很严肃的说:“一会儿有宣传部的人来采访你们,庄重些,言语要得体。”大家一听都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