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不是真的,你告诉我呀,爷爷!你告诉我呀,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你一定是在逗冀儿玩呢!爷爷怎么可能会死呢!您那么厉害。哈哈……”
冀儿跪坐在地上,一会哭一会笑,面部已然扭曲。爷爷的出现使他无法再把持住自己的情绪,全部倾泻。但结果却又并非如自己想的那样,这巨大的极悲极喜的落差,使他彻底沦落崩溃的边缘,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老者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心下无奈,只得叹息一声。
“唉!你这是何苦呢!生老病死此乃常事,无法更改,就算非是今日,我也总有一天会离你而去……”
老者见无任何效果,心头一狠,“终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世事难料……”
心中感慨万分之余,却是把心一横,欲要给其一点希望,终究是心软了,谁叫他是自己孙子呢。
“但愿冀儿到时你不要怪我啊!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谁叫你是希望,是我的孙儿呢,这一切必须有人承受。”似是下定了决心,却又为此有些担忧感慨。
“冀儿,别再这样了,你难道就想一直这样下去吗?如此却又让我怎么放心的下你,你这样如何配做我的孙儿,配做那司剑传人?”老者言语变得有些严厉,却又话锋一转。
“况且,我又没有真的逝去……”
“真,真的吗?爷爷你没有骗我?”
冀儿听得那句“没有真的逝去”便立即来了精神,抬起头来用希冀的目光看着爷爷,有些激动的不能自已了。磕磕巴巴的确认到。
他怕自己听错了,但即使是错的,他也多么希望爷爷能回答他“是”,哪怕爷爷是骗他的。他太害怕失去身边的人了,这让他没了精神的支柱。
“当然是真的,我有骗过你吗?但你这幅样子,如何能让我省心,太让我失望了,就算有机会你也见不到我。”老者的话不容置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斥到。
安冀顿时喜形于色,听得爷爷的训斥,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与鼻涕,不顾其他,忙是着急的回答:“行的,我行的爷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坚强的,我一定会见到您的。”
“你行?我怎么没看出来,刚刚的那个鼻涕虫是谁啊!啊?”,老者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却又故作疑问道。
“是我……额”冀儿手指纠缠在一起,不好意思的小声嗫嚅到。
“不过我以后一定会改的,我一定能见到爷爷你的。”,冀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大声叫到,语气坚定,充满了自信。
“很好!你能这样我很欣慰,但我不希望这只是你一时的冲动之言。”老者听后很是宽慰,但又严肃训诫,这娃太不让人省心了,不好好捶打一番,到时说不准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得好好坚定他的信念才行。
“不会的,我一定会坚强的,不会再随意哭鼻子的。”冀儿一脸坚毅,却不知其所言又令得老者一阵头疼。
“你呀,你呀!”
此时,氛围却是轻松了不少,再没有了之前的悲痛,充斥着的,满是冀儿坚定的信念和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好了,收拾好心情,现在我便于你讲讲这黑书的种种,这都是以前没告诉过你的,仔细听着!”
老者面情微严,开始教导起了一个见习司剑所要掌握的种种,并为其拓展延伸,了解一些非安冀此刻所能接触的东西。毕竟老者所存不久了,他要让安冀对司剑的整体、各项都要有一个了解,方便其以后探索,避免走入误区,并留下了大量经验于黑书内,为其借鉴,切不可照搬,恐为自身打上枷锁,陷入桎梏。
“这黑书乃是死剑剑侍一族传承秘宝,其中聚集了各代司剑的人生经历与修行经验,这些都要安冀以后慢慢接触。黑书是死剑一族文化的载体,精神的象征,是死剑一族智慧的结晶。”
“黑书威能通天彻地,每用必伤,不伤敌即伤己,当慎重使用,若非万不得已,不可动用。”
“且使用此书,须有死剑剑侍一族血脉才可召唤,唯有以血脉之血为引,辅以秘纹方可打开。”
“传承为渐进式,不可贪多,否则因小失大,甚为可惜。”
“司剑所学主要是镇魂歌,当然,这也是基础,主要就看个人体会,你能悟到什么全凭个人机缘,此事不可强求。”
……
就这样,老者不知说了多久,安冀也不知听了多久,时间都没有了概念,爷孙二人,一传道一受道,时有议论,好不快乐。
最终,在老者的一声叹息声中,结束了传道。
只见其身形渐渐模糊,最后‘砰’地一声,散作了满天光雨,从此不再见。
“爷爷……”安冀看着老者消失的地方悲伤自语,久久不动分毫,似是还会回来一般,静默不动。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一定,不管您有何苦衷,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整片黑暗虚空中,最后只剩安冀的喃喃自语,这是缄默的誓言,深藏于心,永不忘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