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她就算想通知也没法回去呀,而且回去后他们真能相信她说的吗?也许还没等她开口就被丢出来了。
想着这些事情,楚滟湫也没兴致看日出了。天亮了意味着她剩的时间就不多了,必须得想想办法才行。
走到河边,楚滟湫这才第一次细细打量起这具身体。看样子像个初中生的年龄,脸很瘦小,只有巴掌大,长相不算漂亮但也不丑,小挺的鼻子有点可爱,虽然肤质不太好但胜在比较白,和之前见过的村民有很大不同。不过她也知道有些人天生很白,属于晒不黑的,只是有些人会对紫外线过敏。脸上比较耐看的就是眼睛了,眼白比较少,黑眼珠占了大部分,又黑又亮,嵌在这张小脸上显得眼睛特别大。
确认完长相后在河边简单的洗漱吃了点东西,楚滟湫找到一处还算隐蔽的地方等着来放牧的人。或许依靠着这片绿洲生活的村落彼此间都能有联系,她打算等到放牧的人来,请求他们去通知喀村,这样她既不用出面也能帮村民逃过一劫,还能认识其他村落的人。
楚滟湫也想过这种笨方式纯属碰运气,但除此外她想不出别的方法了。莫说村民们对她的厌恶会不会允许她把话说完,单就如何回喀村都是个很大的问题。她不知道具体方位,也不清楚回去路线,剩的食物仅有一点点了,如果运动消耗不大的话可以勉强撑一天。她虽然也想救人,但不会不自量力地去做无谓的牺牲,那不是英雄,只是逞强的个人主义。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的。楚滟湫看着草原另一边无际的沙漠,就好象看到生机与死神在握手,界限分明却又近在咫尺,心里对沙漠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层。
等了好久,太阳都开始晒起来了,还没有人来,她这才想起之前那些人说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萨满日”。楚滟湫虽然一直信奉的是科学,但也听说过很多不同种类的信仰,对此虽不信奉却也尊重,毕竟每个人心中都需要一个寄托,那是大家的自由。
她知道有些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尤其是古代,面对未知莫测的自然,在统治者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在一些教徒的推波助澜下,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个超脱自然的存在,倾听着他们的宿愿,寄托着他们的希望和未来。越是边远地区,人们对这种信仰越是狂热,虔诚得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亵渎。
看来这里奉行的是萨满,很古老悠久的一种信仰。也许正因为大家的重视,所以今天都在家里做着准备,没有人出来放牧了。这可苦了楚滟湫,难不成真就这么干等在这里吗?
又过了会,好像听到有牛羊的叫声,楚滟湫赶紧探出头往外看。远处有个十多岁的男孩正赶着两头牛和五六只羊过来。只是这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呀。
等他再走近了些,楚滟湫才看清他的长相,瘦瘦黑黑的,眼睛有点狭长地眯着,看着和原身差不多岁数,应该是在家里帮不上忙,被派出来放牧的吧。多看了几眼她这才发现,这不是喀村的人吗,昨天被往外赶时就是他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砸在左肩上的。
楚滟湫欲哭无泪,这算运气好还是运气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