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主子到了。”外面有一个女子快步闯了进来,激动的喊道。
奎嬷嬷点点头,招呼她们先住手,便带着众人准备迎接主人。
君临勉强撑起身,听方才那女子的意思,主人?是凌夜?凌夜来了?
肩上的伤口还在淌着血,君临皱眉想着,不知凌夜看见她在这里,是会因为自己私自闯进毒冢而发怒,还是会因为自己的伤而心疼呢?
她怀着期待紧紧盯着门口,不一会儿,便有一个人走了进来。她受了伤,眼睛有些模糊,待到那人走近,才渐渐看清他的面貌。怎么可能?不是凌夜?
君临诧异的盯着那个被众人称作“主人”的男人,她在宫里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难道这毒冢不属于凌夜?
接下来她们所说的话君临已经没法听见了,她的体质本来就弱,流了那么多血,又硬撑了这么久,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个男人又给众人交代了一些事情,才慢慢注意到倒在角落里的君临。他是明白毒冢的规矩的,但这倒在地上的女子却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走到君临身边,吩咐身边的人将她扶起来,才看清了她的面容。
“凌……?”那男人一惊,差点将她的身份脱口而出。其实君临并没有猜错,这毒冢的确是属于凌夜的,只是众人见过的只是为凌夜处理毒冢事宜的浔剑,所以便理所当然的把浔剑当成了她们的主人。
君临虽从未见过浔剑,浔剑却是认得君临的,他当然也知道君临在凌夜心中所占的分量。他看着君临肩上的伤,心里有些恼火。以凌夜的做法,虽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处置毒冢,但让他们受着罪还是很有可能的。
浔剑皱着眉沉思了好一会儿,众人都站在他身后,也不敢贸然打扰他。既然皇上还不知道凌昭仪在毒冢里,不如将计就计,让她在这儿好好养伤,等到伤口完全好了再找个机会告知皇上。想到这儿,浔剑便做了决定,他庆幸着自己来的正是时候,没让她们杀了凌昭仪。
“今天就到这里,将她带回去好好伺候着,以后不要让我看到她身上出现任何伤口。”浔剑冷声吩咐道。
众人不解,却都不敢发问。主人很少破坏规矩,也很少对毒冢里的哪个女子问候过一句,今天为何如此行事?
奎嬷嬷是毒冢里唯一一个知道凌夜才是真正主子的人,她也知道浔剑的身份。虽然浔剑没有明说君临的身份,但奎嬷嬷见他这样吩咐,也稍微明白了几分,便依着他的意思,让梅景将君临带回去好好照顾。
宸王府。
“有消息吗?”凌华快步走到刚刚踏进门的蜀禾面前问道。
蜀禾抬头看了他一眼,答道:“君临小姐的确不在宫中,也没有出城。”
“不在宫里,也没有出城。那她会去哪里呢?”凌华转身踱着步,努力思索着她能去的地方。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个地方,便转身问蜀禾道:“遗梦苑呢?遗梦苑找了吗?”
“据鸨母所说,自王爷您将君临小姐接进府中之后,遗梦苑的人便再也没有见过君临小姐。”蜀禾知道他会想到遗梦苑,便早早的去查探了一番。
凌华闭上眼想着,不对,君临应该还在宫中,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宫。先前一时心急,连夜将京城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可如今细细想来,君临一定没有出宫。
“准备一下,去东相府。”凌华想到一个主意,便吩咐蜀禾准备车马。他要去让东远卓出面探一探东澄碧的口风,看看君临的失踪和后宫争斗有没有关系。
东远卓早已听闻了凌昭仪失踪的消息,只是凌华不提,他也不便主动提起。心中忐忑了好些日子,终于等到凌华为了此事来找他。
从表面上看来,凌华对此事并没有太多关心,只是让他去和东澄碧谈一谈。但东远卓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一听便能知道凌华真正的意思。他没有任何迟疑,送走了凌华便急着安排和东澄碧见面。东远卓没有办法,他是一个十分重视亲情的人,小儿子东怀武还在凌华手里,女儿东澄碧又和凌华纠缠不清。他只能按照凌华的意思来办事,好在这次交给他的事在他看来无关紧要。
应着父亲的要求,东澄碧在傍晚打扮成宫女偷偷出了宫。因为君临的失踪,这些日子宫里戒备森严,进宫出宫都要进行重重审查。东澄碧费了好大的劲才混了出去,心里对父亲这样急着要见她实在有些埋怨。
到了东相府,东澄碧便急着埋汰东远卓道:“爹,干嘛这么急着让我回府啊?最近这些日子,宫里气氛可紧张了,进去出来都要经过好几道检查。”
“唉……”东远卓心疼女儿,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才对她解释道:“不是爹非要你回来,而是那宸王殿下……唉……”他实在没脸提起自己是听从凌华的命令,只能又叹一口气。
东澄碧还不知道东远卓已经知晓了她与凌华私下的关系,如今突然听他提起宸王,心里早已是七上八下。又见他不断的叹气,更是心里慌乱,便急着问道:“宸王殿下怎么了?让我回府和宸王有什么关系?”
东远卓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挥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下,只留了他和东澄碧。待门缓缓关上以后,凌华才慢条斯理的从后堂走了出来。
“凌华,你……?”东澄碧惊讶的望着凌华,不敢相信的问道。
凌华笑了笑,朝东远卓点了点头,示意他将整件事情告知东澄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