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金一诺做出了倾听状:“你听听,什么声音?”
我以为是他听到我妈回来了呢,扭头向窗户外边看去:“没有啊。”
“不是院子里,你家的屋后。你好好听听。”他朝着后窗一指。
房间里静悄悄的,我宁静心神,仔细捕捉着我家屋后的动静。果然,我隐隐约约地听到我家屋后好像有吵架的声音。
我家后边住的是一对年轻的小两口,今年五一刚结婚。男的叫郝继泰,女的我还没见过。
郝继泰是我小学同学郝吉昆的大哥。我和他们弟兄是一个辈分的,见了面我称呼郝继泰大哥。不过,我们两家是早已经出了五服的。
我跳下炕,趿拉着鞋,将房间里的椅子挪到后窗户底下,踏上去偷偷打开窗户,向屋后看去。
我家的屋后跟别人家不一样,房子外边不是大街,而是一个大院子。院子很宽、很长、很大,从我家后边的那排房子一直包到我家的屋后墙上。
我家现在住的房子是老房子翻新了的。
我记事的时候,我家住的还是老房子,房子最下边是用石头垒的,腰线和墙垛是青砖,其余的地方抹了白灰。
我爷爷跟我说,青砖只是砌了外边的一层,里边是泥土呢。
老房子是二进的。前院是我家,我家正间的北墙上开了一个月亮门(翻修以后的房子没有这个门了),直通后院;西院墙的外侧是一个胡同,有街门和二道门,这两道门也是通向后院的。
后院住的是我二爷爷一家。
后来,我二爷爷一家搬走了,留下的地皮由村里做主批给了郝继泰盖婚房。
郝继泰也看好了我家屋后的那个大院子,所以盖房子的时候,虽然不从我家房侧的过道走了,可又在他家的东侧留下了个偏门,他保留了那个大院子。
忽然,我觉得腰肢一紧,金一诺正扶着我的腰要踏上椅子一起看呢。
我将脚略微往边上靠了靠,给他留出了地方。
郝继泰院子里有三个人。一个是郝继泰,院子中间还有两个年轻的女子。其中一个是我们村的张明艳,另一个不认识,估计是郝继泰的新媳妇。
郝继泰正在他家的正屋门口大声吵吵呢。他又是蹦脚又是跳高,指手画脚的,明显是在骂人,只是骂了什么听不太清。那个不认识的女子好像也在说着什么,她的声音就小多了,一个字都听不到。张明艳半拉半扶着这个女子。
郝继泰骂着骂着,忽然离开正间门口,快步走到院子里东南角的柴火垛那儿,从柴火垛上抽下了一根小拇指粗细的树枝,转过身,将树枝在手里甩了两下,然后朝着那个说话的女子像投射标枪一样,将树枝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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