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吧?如果是往常,这个点他也该来了呀?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的时间几乎是一分一秒数着过去的。
二十分钟之内我出去看了三趟,可是一趟比一趟失望:该来了呀,怎么会还没有来呢?会不会在路上心急摔倒了呢?不,不,当然不会,一个男子汉整天骑自行车怎么会摔倒呢?那,也许是先在学校写完作业才来吧?反正是今天放假也不急,总能见到的。
他那天巴巴地告诉我今天放假,就肯定会来吧?
让人看见我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门口转像什么?
唉,都这时候了,他怎么还不来呢?难道他今天不来了?会出什么事呢?他家里有事来不了了?大过节的他父母不让他出门?还是,还是……他真的跟同学到安泰县城去了呢?他到安泰去有什么事情呢?他跟谁去了呢?
随着时间流逝,我的心越来越沉……他为什么会不来呢?已经十一点了,他今天肯定不会来了。
我的心象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我的脑子像有无数声音在一起抢着往里灌一样……
唉,上个星期天他临走时明明说好了今天一定来的呀。难道是因为上星期天我没有答应他……
那天,说到政治要换课本,我心里很不好受。他让我复习数学,我也没心情。
他见我不高兴,故意歪着头,用眼睛的余光瞅着我说:“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呢?”
我说:“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点沉重。”
他故意开玩笑说:“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害怕我知道了你会绣花,等将来咱们结婚时我让你自己绣嫁妆!”
我大窘,将脸一下子埋进了手里捧着的资料里。
“我发现你上辈子肯定是一只鸵鸟。”他“扑哧”一笑,“好了,快别挡着了,你什么情况下是什么样子,我早就记在心里了。”
我慢慢放下了手里资料。
我还记得那天我们放下书本说了好多话。
他说:“你呀,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谁又会愿意学习这些枯燥无味的东西呢?还不是为了跳出农门?如果真考不上,以你林黛玉似的体质能种地吗?”
“难道考不上大学就一定得饿死?”我有点泄气。
“饿死倒不至于,不过我们辛辛苦苦地到这个世界上来一次,总希望自己过得好点,让我们的父母过得好点吧?如果在家种地,一切美好的愿望就都白搭了,不是吗?”
其实,这理他不说我也知道,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见他时老想着他,见了他大脑又不是自己的了,老围着他转来转去,要想冷静下来学习……我已经很难做到了。
“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好像被他看穿了心事,又觉得血往脸上涌。
“还犟嘴呢!你小尾巴往哪儿翘……”
他忽然打住了,他这个人善解人意,很少说让人难堪的话。我也乐得装糊涂。
“人家怎么翘尾巴了?我刚才是在想,你这样辛辛苦苦地来辅导我学习,我应该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你的苦心。咱们复习吧。”我收敛了一下心神。
“今天算了吧。我看你的心早不在学习上了。”他将给我整理的资料摆放整齐,朝我咧嘴一笑,“哎,我告诉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