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以前的担心,很是好奇地问她。
“我们是不打不相识。那次他那样做只不过是欲擒故纵。现在我们在谈恋爱呢。”郝舒梅直言不讳地说。
“嗬,连‘欲擒故纵’这招都用上了。可我们现在还是学生呢。”这家伙,竟然连“真爷们”这种词都能说出来。
“难道你这个大才女就没看过《一帘幽梦》、《窗外》?琼瑶还跟她的老师谈恋爱呢。怎么样?我给你找本《少女的心》看看?”
“正说你呢,怎么又谈起书来了?你少给我拉外传。我这两年确实少看了许多书。我听说过《窗外》、《一帘幽梦》是琼瑶写的,可惜还没捞着看呢。你有,假期里借给我看看?”
“我光有《少女的心》。”
“什么《少女的心》没听说过。也是琼瑶写的?什么意思?”
“黄色的。”
“我问你什么意思,你管它什么颜色干什么?管它黄的,红的,印成什么颜色跟内容有什么关系?”
“你真没看过?你不知道黄色是什么意思?”郝舒梅瞪大了眼睛,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看着我。
“真没看过,我就从来没听说过这本书。”一边两脚不停地蹬着车子,一边撇了下嘴,想当然地说,“可没吃过猪肉,我也见过猪跑。黄色是花蕊的颜色,还会有什么意思?”
“对,对,黄色是花蕊的颜色。哈,哈,哈,我的大才女……黄色是花蕊的颜色……你见过猪跑了!哈,哈,哈……”
这家伙,有什么好笑的?你看看她怎么竟然能笑得这么放肆?
我的脸上被她笑得挂不住了,差点就用前轮去撞她的车头:“我说错什么了?再笑就让你从车子上掉下来!有什么好笑的?笑得这么放肆,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笑?”
看她笑的那个样子,难道“黄色”会有什么特殊含义?我可没勇气现在问她,谁知道她狗嘴里会吐出什么象牙来?
见我有点恼羞成怒了,她总算慢慢止住了笑声,问我说,“金一诺在追你吧?他会从没跟你提过?”
“你不说就算了,又拉扯上他干什么?”好不容易让她谈点别的,摆脱了我的尴尬,她怎么又提起他?
“好,不说就不说。还是等你的金一诺给你看吧。哎,回家以后先痛痛快快地玩一天,然后一起写作业,好不好?”她说着说着,真转了话题。
“好。”听她的话似乎对金一诺很熟悉,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忍不住问她,“舒梅,你怎么会认识金一诺呢?”。
“你不是说不提他吗?猴腚又居不住跳蚤了吧?”
“你不说就算了。”我觉得自己就像偷东西被人捉个正着,心跳得很厉害。
“像金一诺这种又能唱、又能跳,长得又风流潇洒的风云人物,谁不认识?更何况,我们曾经都是体育队的。”
“喔,我还忘了你曾经也是体育队的。近水楼台,既然他这么好,你怎么不追?”一时间不知脑子怎么出现了灵光,我也多了点弯弯心眼。
“追?别看我长得没你漂亮,追我的人有的是,我还用得着去倒追别人?再说了,我对金一诺这种奶油小生也不感兴趣。他就是拿出吃奶的劲来追我,我也不会对他来电的。”
“那你还说他风流潇洒?”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不就被他迷住了吗?”这家伙促狭地笑了起来。
本来想到此为止,可一想到自己这一个学期中,稀里糊涂地被他牵着鼻子走,心里慌慌地。反正已经提起这个话题,郝舒梅又不是外人,就算真让她知道也没有什么。索性就忍着羞多问几句吧:“舒梅,你再胡说我把你从车子上踹下来。你说说,我怎么被他迷住了?你听谁说的?你说人家风流,他都风流谁了?”
“我还用听别人说?要不,以你的性格你会主动跟他说话?以前你见了男同学都是一副冷美人的样子,怎么这次人家都走了,你还在那上神呢?”
原来还是因为猜疑。“那你怎么又说人家风流呢?”
“还不承认,关心了是不是?你想想,金一诺条件这么好,他还能老老实实的?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痴情?啊,‘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岂止君子好逑,不是君子就更好逑、更直接、更大胆了。哈哈哈……”这家伙,有什么好笑的,你看她摇头摆尾地,竟然笑得这么放肆,真好像我和金一诺正在约会时被她逮个正着。
我正腹诽着,郝舒梅又说:“你刚才还说,‘近水楼台’,现在你们一个班,你还敢说金一诺没追你?”本来,我还想从她嘴里套出点对我有用的呢,看来不叫她套出来就不错了。你看看她今天不问出点新闻来不罢休的样子,我还是别自讨苦吃。
“行了行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人家‘君子好逑’的‘逑’是配偶的意思,又不是‘追求’的‘求’。偏偏你能胡诌八扯。天慢慢地黑下来了,咱们还是好好走路吧,别摔到沟子里去。”
“看看你连配偶都知道,竟然说‘黄色是花蕊的颜色’哈哈……”我想停止呢,谁知她又想起了那句话,笑的跟疯子一样。我却不知道我到底说错了哪里,真是尴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