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聊起昔日岁月代月脸上又寻回了那抹轻盈,嬉笑道:“可是谁能想着一到来仪那链子竟找着了,还是叫咱们二少爷给找着的。咱们二少爷也是心眼好,见那链子上的木珠子掉了不少,便捡空用紫檀木做了一模一样的给补上,再后来书玉就又像从前一样宝贝的带着,从来不曾离身。”
二哥?
难道说书玉心中的人竟是二哥?
我虽不敢十分断定,但多少有些定论。
难怪书玉丫头始终不肯说,哎,真够难为她的!
我思忖了一会儿,便对代月交代道:“代月,今日个我问你的话不必向书玉提,你只当什么也没听见就好。”
与其戳破这层窗户纸让她觉得难受,倒不如装聋作哑什么也不知道,如此我与她都可安心相对。
毕竟二哥已经成家多年,又和二嫂情深意笃,我不能为了书玉去勉强他的感情;且书玉从小心性高,我不能贸贸然去问她是否愿意做小。
“小姐,怎么了?”代月一脸迷糊的望着我。
我淡淡摇头:“没事,你别在她面前提这事就是了。”
见我摇头代月终于放弃了询问,回过身去继续插着她的花枝,却是我这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因为我明白明明爱着一个人却不能相守在一起的感觉有多痛苦,而书玉,默默爱着一个不可能爱上自己的人就更是苦不堪言。
因此一事,我心头开始碾压上一块不轻的石头,联想自己的经历,情绪便更加消沉郁结了,直到玲风从外头回来还有些恍恍惚惚。
连日来玲风一直守着丽妃那头的消息,几日下来,还真不算枉费功夫。
昨晚那场局虽没要了孩子的命,到底对孩子伤害不小,说是到现在都没能醒过来。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者,最可怕的是孩子身边还守着丽妃,那个恨不能将他手刃的丽妃。
这一招毒啊,因为谁都知道慕清晗虽为楚般离所生,但一直以来丽妃却对他宠爱有加,真真当成自己的儿子在养,如今孩子蒙难,她杨丽华当然有权利将孩子要到自己身边来。
纵使如今楚般离有所怀疑,孩子在丽妃手中也不由得她擅自行动,否则一个不好便是母子具损的下场。
我曾设想过丽妃对付楚氏的无数方法,陷害、毒杀、栽赃等等,却没成想到她会选择那么一条即毒又奏效的毒计。
自丽妃将清晗留在怡春殿养伤之后,原本还只是稍稍不安的楚般离开始狂躁,在怡春殿时便百般借口,不是说怕搅扰丽妃就说怕冲撞了圣驾,总之千个理由万个理由就想将孩子接出来。
出了怡春殿就更不必提,听说接连来没少对下人发脾气,弄得身边人人人自危,彷徨不知何处。
许是做贼心虚,又或是怕恶报来袭,尽管木秀那头仍无讯息,楚般离仍却是坐不住了。
在孩子被丽妃接到宫里去的第四天晚上,楚般离换了身素雅的衣裳便借着昏弱的月华寂静出行,目的地很明显,便是孟贵妃的冰泉宫。
可是谁能料到就在她披星前往冰泉宫时,却在中途的华清园前被毒蛇咬了。
等侍卫发现再送回雍华殿时剧毒已经发作,非但张不开口说话,就连额头也是紫黑的,虽请来太医救治,到底为时过晚,只能拖延几时性命罢了。
华清园是何等地方?
皇家内院的御花园,居然能藏有毒蛇,还在这秋凉之时将妃嫔咬伤!
内庭省这回可算是摊上了大麻烦。
听说皇帝瞧见丽妃之时当即龙颜大怒,把内庭省司苑吓得魂都要飞了去,若不是赵太后及时赶去,怕是司苑的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
太后去时皇帝还在对内庭省的人大声责骂,于是便道:“皇帝,虽说内庭省司苑执掌宫廷苑宇一应事宜,到底不能全怨他们,现如今最要紧的是治好昭仪的伤,旁的事大可以后作定论!”
“儿子知道。”
“知道就好。”太后无奈叹息几声,转而对齐齐跪在地上的司苑们说道:“虽说今日之事不能全怪你们,清扫宫苑、确保宫苑安全到底还是你们的分内职责,今日昭仪蒙此大难,你们难逃干系。现如今也别在这儿跪着,赶紧的下去把各处都好好查一查,别再给哀家弄出什么事来,否则不要皇上下旨,哀家也会下旨摘了你们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