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不得不多想。
何况于孟依梅那人横行霸道,威吓、打压木秀是她乐意之事,真要置她于死地却也不至于,毕竟木秀一无子嗣,二不似丽妃得宠,三又没有显赫的外戚,并不能威胁到孟依梅的地位。
代月答:“当然,木修仪好歹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事?”
代月又清清楚楚将前因后果讲完,说是木修仪被贵妃惩处后楚昭仪曾去过木修仪宫中一回,而揭发木修仪藏有小人的宫女就是此前楚昭仪送去的。
“你是说木修仪根本没有做过诅咒贵妃的事,这一切都是楚般离的阴谋,目的只是为了将她扳倒?”我顿时感觉一股积郁之气积压在胸口,打心底里不能接受这样的事。
终使楚氏与木秀已经疏离,到底还连着血肉。
作为远地而来的表姐妹,即便不能相互护持也不该狠毒至此不是?
何况代月刚刚不还说过吗?
楚般离家世清贫,是从小靠着木家的接济才能如此,她一来不是恩将仇报吗?
“没错!”
“里面还有事?”
“嗯!小姐猜的没错。”代月一一扫过我们,然后才谨慎说道:“小姐还记得丽妃娘娘滑胎之事吗?十二年前丽妃怀有身孕,却遭受到贵妃的百般为难,以至于后来孩子夭折,丽妃也因此不能再孕。”
“这事的确是有的,丽妃出自孟府,是孟贵妃从小养在身边的人,却在贵妃身怀六甲时背叛了她,凭贵妃的脾性不刁难她是不可能的。”
竹轩接过话,而后絮絮回忆着:“当年奴婢只是一个小宫女,见她们一面都不易,这些事还是从宫女内监口中听来的。”
“没错,因为贵妃刁难以至于当年大家都以为是她害死了丽妃的孩子,即便是丽妃自己也一直这么认为,所以这些年和贵妃斗得是你死我活,从来不肯休止。殊不知阖宫上下都被蒙蔽在其中,却有个人早早的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你是说木修仪?”除了她还会有谁?
要不是她知道了什么楚氏也不至于对她下毒手不是?
可代月既说木秀瞧出了端倪,难道是——我没敢往下想,俯首亲亲怀中的远儿便继续听代月把话讲下去。
代月一叹,似有哀婉划过眉间,低低道:“没错。当年贵妃刁难不假,但丽妃流产的直接原因却是楚般离。”
代月的话如一道惊雷划过我脑海,楚般离!
竟是她!
她委身服侍丽妃多年,竟包藏祸心,害死了丽妃的孩子!
代月略微停顿,接着说道:“楚般离她一面假意恭维侍奉在丽妃身边,一面却暗下毒手,竟让人在丽妃每日进食的补品中动手脚,每日加以份量微小的滑胎药物,长此以往丽妃的胎哪里还能保得住?且加上她收买了太医的缘故,以至于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件事。”
“可木修仪还是知道了!”
“没错。木修仪许是早就起了疑心,在丽妃胎儿还未滑落时就悄悄去找过楚般离,说是希望她多积阴德,不要害人害己,否则即便是她自己也保不住她。”
代月有惋惜之态,叹了一声,道:“只是木修仪这份情被楚般离白白糟蹋了,她非但不听木修仪的劝告,反放出这么一招去陷害木修仪,竟让她永世不能翻身。”
“木秀可真够冤枉的,本以诚心去勒马,谁知反招中山狼?”
我为她叹息一番,想到楚氏的毒辣手段,便又问:“谋害皇嗣是大罪,楚般离既然要做必定做得相当隐秘,当年大家都没有发现。代月,十数年过去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还如此清晰?”
说到这儿代月呵呵笑出声来:“凭我怎么有这个本事,都是映雪的功劳。”
她再次咯咯地笑,瞅瞅我们后才神秘对我说道:“小姐还记得前两日甘贵人说过的那具尸体吗?”
“常喜?是你们动的手?”
这丫头的一番话可把我吓了个够呛,这可是深宫之中,戍卫之人个个精炼,万一一个不好可是要丢了性命的。
“小姐别慌,不是您想的那样。”她努力平复我的情绪,我这才稍稍安定,想着前两日的过往,仍旧有些心有余悸。
不过这后宫时常死人,而且从来都不会有人知道她们真正的死因。
何况常喜死后楚氏也没有纠察,谁又会去在意呢?是以也就心宽了不少。
“是映雪动的手,她不想吓着小姐,就先没告诉您。小姐,其实常喜没死,只是被映雪掳出了宫去。”
“出宫!”
代月一席话震惊了所有人,唯有映雪姐妹依旧守在殿前,像是什么也不在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