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处在一宫粉黛脂腻的宫嫔之中显得格外醒目,宛若九天仙人超尘脱俗,即便是赏遍春色的皇帝见了也有片刻失神。
她不卑不吭,步履从容,徐徐行到殿中央跪下行礼道:“臣妾庆王府蓝侧妃傅氏给皇上、太后请安。”
“好孩子,是你,快些起来。”太后顿时双目放彩,颇为激动地说着,皇帝端详片刻也道:“起来说话。”
“多谢皇上太后。”蓝侧妃再次恭谨叩首,而后方起身道:“皇上,臣妾今日陪同祖母入宫给太后问安,太后一高兴便留着多说了会儿话,谁知才刚听说这边有动静,太后她老人家放心不下,便要臣妾代她过来看看。”
“母后?可是惊动了她老人家?”言及尹太后皇帝顿时显出忧色,与之前对赵太后驱逐的冷淡相比,这位年逾四十的皇帝对尹太后似乎更为关心,冷眼瞧着,倒像是尹太后嫡出的亲儿子般。
“皇上放心,太后她老人家诚心礼佛,两耳不闻窗外事,倒也没怎么受惊。”蓝侧妃一言一词说道:“臣妾见殿中无事本想原路折返的,不过刚才听着贵嫔娘娘所言想起了一些往事,如今既在这儿便一道说开了,也免得平白坏了兰婕妤的名声。”
“哦?”
皇帝惊诧道出,皇后等人亦是一脸惑水,孟贵妃更别提,那幽邃的双目只恐不能将蓝侧妃剜杀了去。蓝侧妃却分毫不放在心上,冷眉扫扫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臣妾记得太子殿下大打洛王殿下那日是我庆王府瑶妃亲妹子蒋玉瑶头七的祭日。臣妾虽与她无过多交往,到底有一府相处的缘分。玉瑶年纪轻轻就这样去了,臣妾心里实在惋惜,因此自作主张去了城南玉瑶墓前吊唁,谁知去时兰婕妤也在。”
“这么说来兰儿当日是去给蒋玉瑶祭拜的?”
“没错。”蓝侧妃再次看了看我,面若秋湖道:“兰婕妤长姐是我庆王府正妃,当初曾将婕妤带到王府小住一段日子,臣妾故而认得她。只不过臣妾素来不喜生人,虽认得婕妤却也只限于眼熟罢了,因此在玉瑶墓前见到她也并不曾多说什么。可怎么也没想到,那日臣妾竟在玉瑶墓前扭伤了脚,兰婕妤放心不下便亲自送了臣妾回府,这件事庆王府家奴可以为证。”
蓝侧妃身份虽比不得这宫中妃嫔尊贵,但清高之名早已远播,更深得两宫太后与庆王府老太妃的欢喜,她的话既说出来便无人质疑。
皇帝虽不认得她,对她的名气显然也是有所耳闻的,原被宁贵嫔那封书信挑起的怒火又再一次压了下去,只是狐疑的瞄着宁贵嫔手中书信。
今日之局最终目的在于太子哥哥与我,若不扳倒一人她们那些人怎肯止休?
眼瞅着我与太子哥哥危局渐解,宁贵嫔便扬起手中信件:“蓝侧妃,你既说当日兰婕妤是与你在一起,也就是说洛王殿下当日的迷情酒并未送到兰婕妤口中,他二人更无肢体接触对吗?那这信上所言作何解释?”
“信?可否给妾身一阅?”蓝侧妃漫步殿中,抬眼向皇帝征询了意见,这才至前夺下宁贵嫔手中书信,当众拆阅展读起来。
不知信件上究竟说了些什么,但见蓝侧妃边阅边挂起难以置信的冷笑,自语道:“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皇上不解其意,将信将疑取来信件,饱满的额头顿时显出无数沟堑,一手将信件摔在太子哥哥脸上,又对我发难破口骂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们自己说?”
我旋即跪下,从太子哥哥身旁拾来信件一看,顿时慌了手脚,那上面所记不正是当日实情吗?即便她们再怎么杜撰仿冒,又如何能将事情说的这样真切?难不成真是洛王哥哥心生怨愤,宁肯赔了自己也要把我和太子哥哥拉下去?
此时此刻实在管不了许多,不管怎样这件事是万万不可以认的,否则不单是太子哥哥和我,连同着兰家上下也没有好日子过。
我亦作无解之态,傻傻愣在那儿。不过片刻皇帝便凑过来赏了太子哥哥一个巴掌,转过来又捏着我下颚俯视含怒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骨骼被他捏得生疼,却连泪珠儿也不敢落下,只委屈道:“臣妾无话可说,臣妾当日确是与蓝侧妃在一处,至于这信上所言臣妾实在不知。”
宁贵嫔接过话茬:“不知?兰婕妤,你可看清楚了,这上面可实实在在是洛王殿下的手笔。”
她从我手中夺去信件,却不知为何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裴氏这时便趁隙取走信件展读出声:那日将妡妹妹骗至梅园,又哄她喝下迷情酒……吾心愧悔,不该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