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了这位大小姐,有的是热闹。然而我才不怕,只要是对姐姐有利的事,我会不惜一切去做。
姐夫话很少,随便问了几句便道:“感情是为这事,都别闹了,要我说今儿晚上你们都去,到时候多带两个侍卫就好。”
慕梓希点头称好,却又担忧的看着我,应该是怕我不答应。姐夫那么精怎会看不出这点小心思,因而对我道:“轻烟阁最是好玩,妡儿你刚来不知道,就随梓希去看看吧。”
“多谢姐夫。”我展颜笑道,算是答应了。不过想到与蒋玉瑶同去,又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只望这一晚上别闯出祸来才好。
我原指着晚上出去胡闹一番,谁知慕梓希竟在这个病了,只好在房里乖乖呆着。
自打见了瑶妃之后我这心里总不平静,那晚我在景逸苑外瞧见的黑影会不会是她?或者是她手底下的人?姐姐性格温和、待人宽善,她不与人为难不代表别人不会对她下黑手。
姐姐跟前我没有表现出异样,依旧天真烂漫,如同昔年在她跟前一样。私底下我可把这庆王府的情况摸了清楚。
祖制皇子妃和王妃体制相同,从正二品正妃到正八品侍姬拢共分为十级。然而庆王一脉向来简约,姐夫更是清心寡欲,阖府上下只有三个妃嫔。正妃自然是我姐姐,此外霜蓉院住着一位正三品的蓝侧妃,暖香阁住着正四品的瑶妃。
瑶妃嫁入王府最早,位份却最低,虽生了庆王府唯一的小王子也依然只是个四品的妃妾。蓝侧妃膝下有一女,只是她性格孤僻、为人清高。玲风说除了重大事件,否则这位蓝侧妃是绝不会踏出霜蓉院半步的,就连王爷想见她一面也难。
姐姐膝下无子,庆王却又不肯立瑶妃的儿子为世子,怎么想都只有她最有可能算计姐姐,我越想越掉进自己编织的思维陷阱中。
然而终究未果,无法排解时忽而记起那晚拾到的玉佩来,那是块寸许的羊脂白玉,体如凝脂、触手温润,牢牢嵌在精致的粉白色流苏宫绦上。玉上镂刻着一位少年郎,目光深锁,眉头微蹙,似喜还愁。而且眉眼间还有些熟悉,似乎是我似曾相识的人。
可是是谁呢?我满搜脑中,却找不到任何相关的痕迹,只好暂时作罢。
说来也怪,美玉我见过不少。龙凤呈祥、纳福迎祥、流云百福之类的图案都是寻常,观音神佛、关公钟馗也属常见,独独没见过玉上这个,那人就像是活活烙印在上面的一样。
这玉是谁丢的?那晚的人吗?能配得上这玉的人必不是什么丫鬟仆人,算来瑶妃最有可能,可玲风打听下来没听见说她有丢什么东西啊?不是她又是谁呢?会不会是王爷自己个丢的?
瞅我发呆了许久,姐姐于是停下刺绣转头向我:“怎么?才来几天就乏了?”
我没敢把心中所想告诉姐姐,因而道:“我哪有姐姐的好性子?王爷也不缺衣服,偏姐姐终日熬着为他缝制,姐姐难道不腻吗?”
“真是一点也没变,和小时候一个模样。”姐姐无奈的摇摇头,理理我的刘海继续道:“傻丫头,你还小,等你长大后就懂了。有些时候即使再简单、再枯燥的事,只要是为所爱的人做也是幸福。”
当时我不懂得姐姐口中的幸福,不屑的哼哼声:“我才不要懂,要我整天闷在屋里做这个还不如打我一顿!”
姐姐猛然笑出声来,轻揉着我肩膀笑道:“你这丫头真真越发没了样子,懒怠动手便懒怠动手吧,何苦说的那么难听?好好地谁要打你?”
“我不过打个比方!”我嘟哝道,荡了荡脚便转移话题试探姐姐道:“姐姐,景逸苑前为何会种这许多的海棠,是王爷喜欢吗?”
“不是,王爷不爱花草,那海棠我进府的时候就在。”姐姐的答案否定了我的臆测,我又问:“那么玉器呢?比如玉佩什么的?”
“他也不怎么喜欢。好好的你打听这些做什么?”姐姐满腹狐疑打量着我,我心知搪塞不过,看一两眼身旁侍立的下人,姐姐当即领会我的意思,把一干人等都支开,独留几个心腹在身边。
我将人面玉佩拿出来递给姐姐,将事情前因后果向她解释一番。姐姐看见玉佩先是一愣,仔细看清楚后将玉佩递还给我道:“别胡思乱想,瑶妃还不至于危及我的地位。至于这玉佩你若喜欢拿去玩也行,只是别张扬,免得徒惹是非。”
姐姐分明话中有话,我也不去深究,毕竟我只是王府的客人,姐姐既能安然我何须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