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着他不断渗血的伤口我声音开始打颤,问道:“逸、逸王殿下,您、您没事吧?”
慕容逸根本无力回答,太子哥哥却不以为然,讥讽道:“他能有什么事?堂堂的燕国七皇子逸王殿下,就是他想死在梁都云阳城,父皇也不会答应!”
“清扬!”慕容逸心口一阵激荡,一股浓郁的鲜血便喷了出来。
我当时已然慌了,虽然不明白太子哥哥为何忽然变得如此尖酸刻薄,但逸王伤势加重却是真真切切的,因而紧揪着太子哥哥衣衫要他不要再说。
太子哥哥却不肯听,再次说道:“妡儿你别被他骗了,他是谁?堂堂的大燕国逸王爷,命金贵的很,怎么能轻易死了呢?”
与此同时屏风后陡然走出一个男子身影来,厉声喝道:“清扬!别再说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身着青衫,袖口绣着簇簇棠梨花,乌黑的秀发束在玉冠内,刚毅的容颜曲线优美,清俊无暇,剑眉浓黑,双眼深邃,鼻梁挺立,红唇线条匀称,唇边留有的细碎胡茬彰显着男子无比成熟的魅力。
只那一眼,我的心便沉沦了,由最初的小鹿乱撞递升为一眼情深,不忍移目。那时我告诉自己,这就是我今生所仰慕的男人,这就是我今生认定的男人!
虽然他看上去比我大出不少,但我不在乎,只要能与他相知相爱,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随着我纯真的容颜越渐迷糊,双眸越发紧紧盯着他不放,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变化,同样定定看了我许久。
瞬息间太子哥哥的脸僵住了,愣愣盯着眼前男子,“九叔,你怎么在这儿?”
九叔?太子哥哥的九叔不就是从前名扬天下的安王吗?听说他早已赋闲,终日云游四海,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暂且不提。清扬,我问你,你是否要气死他才甘心?”
安王斥责同时疾步上前扶住逸王的身子,刚要招呼大夫进来却被逸王摆手制止了,“我没事,九哥,不要叫他们进来!否则传出去对清扬不妙!”
九哥?我脑中似乎有东西闪过,从前大哥不也总在我跟前提起他的那什么九哥吗?难道他们几个……
太子哥哥原还故作镇定,听了逸王这番话心中所有怨恨都化作乌有,看着他渗血的伤口和惨白的脸色,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不要紧吧?还是叫人进来看一看吧!”
“不行!如今你已是焦头烂额,若这件事再传出去,怕那些处心积虑的人就要急着向你发难了!”
慕容逸坚决不肯让大夫进来,安王也不再勉强,从怀中掏出一小瓷瓶,将内中药粉快速给他敷上,“这是上好的金疮药,能治你的伤。”
慕容逸点点头,安王又将矛头指向太子哥哥:“清扬,小逸若有心害你,只这一条就够你受的,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当年之事暂且不提,他如今伤势太重,你切莫拿话激他了!”
太子不知如何解释,“九叔,我?”
“九哥,不怪清扬!我知道,为了当年的事他还在怪我!”
慕容逸面色依旧惨淡,顺了顺气息后继续说:“可是清扬,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当年之事我真的毫不知情!我抢着来云阳不假,可那是因为我想要见到你们,想要当面向你们解释清楚,想要抚平我心中一块永远填不平的伤口!”
“清扬,我不稀罕富贵,不在乎荣华,甚至于可以不要这条命!可我丢不下从前,丢不下你们,更丢不下咱们之间那份难得的袍泽之情!”
“清扬,你以为这些年我心里就好过吗?多少回了,我总能梦到咱们四个快乐相处的日子,读书、练武、指点江山、谈论古今!可惜往昔不再,每当我高兴之时却总看见曜哥满身血淋淋向我走来!”
“哐!”慕容逸话音刚落,我手中的瓷杯便跌落到地上。曜哥?那不就是大哥兰曜吗?记得小时候太子哥哥也是这么叫他的。
难怪,难怪一进门太子哥哥就不对劲,难怪慕容逸看见我的时候是那样子的神情,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可既然如此,为何会闹成今天这样?想起慕容逸刚刚说的那句‘曜哥满身血淋淋向我们走来’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大哥不是病故?他的死另有蹊跷?
不!一定是这样的,大哥身体那么好,从来没见他生过什么病。且他当时只有二十岁,什么病能厉害到夺取他的性命?
八年了,这是大哥离世后八年来我第一次听到有关大哥死讯的相关消息,满身血淋淋走来?外面不是说大哥是病逝吗?为何会是满身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