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谢延青并未应她,反而目光一直盯着我,郑盈袖一怔,将心里涌起的那一丝丝不快压了下去,她当先平躺在了床上,伸手抱住了面前男人的脖子。
随着她的动作,谢延青整个人便压了下来。
我连忙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尽量不去想里面的情景,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好些天没有见到锦殿下了,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
我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给吓了一大跳,他是什么人?哪里用得到我来操心?
我赶紧把思绪给收了回来,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谁料正在这个时候,里面的大床上,谢延青有些不耐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行了,你走吧!”
走?
我一怔,心里一喜,我可以走了?
三殿下不让我在这里候着了?
我立欣喜的睁开双眼,抬起脚步欲走,谁料里头,郑盈袖有些委屈的说道:“殿下是嫌妾身伺候的不够好么?”
“不管关你的事,是本宫的心有些乱。”
原来不是让我走,而是让郑盈袖走。
谢延青的影子投在床幔上,让他整个人的背影都多了一抹朦胧,他衣衫半褪,露出蜜合色的胸膛,健硕的胸肌让人浮想联翩,他淡淡道:“改日再说吧!你先回去吧!”
郑盈袖不甘心的看了谢延青一眼,我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和三殿下头一次圆房的日子,中途却被赶了出来,传出去了,怕是她也没法儿在这永宁宫内待下去了。
但三下殿闭上了双眼,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脸上也是一脸的冷淡,很显然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郑盈袖不情不愿的慢慢将自己的衣裳一件件的穿上,眼角的余光瞥见我站在床边,她不忿的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来帮我更衣!”
我知道她的心里有气,忙朝着床边走过去,谁料这个时候,谢延青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南妃好像忘记了,她是本宫的丫鬟,要伺候的,也只有本宫一个人。”
郑盈袖闻言一怔,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连忙赔笑道:“是妾身不好,还以为她是香儿呢,还请殿下莫怪。”
说完这话,她连忙系上了腰带,临走之前,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这样的眼神明明很普通,但我觉得里面还藏了一些其他的暗潮汹涌,让人的心里很不舒服,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多虑了。
外面的夜色,是越来越深了。
郑盈袖离开暖阁后,房间里就知剩下了我和谢延青两个人。
我又变得紧张了起来。
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谢延青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好像是睡着了,见此,我才逐渐的放松下来,走到烛台边,将房间内的红烛弄暗了些,
谁料这个时候,谢延青突然开了口:“沈芳华,你不困吗?”
这突然的一问倒是把我给问到了。
困?
身为贴身丫鬟,主子没有命令,是不能下去休息的。
不困?
可我真的有些困了。
所幸谢延青似乎并没有让我回答这个问题的打算,他从床边坐了起来:“困了就过来休息一会儿吧。”
过去休息?
我刚刚平静下去的心,又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
房间内只有一张床,怎么休息?
想到他说我是通房丫鬟,我的脸色又猛地白了。
“殿下,芳华不困!”我立即答道。
谢延青听到这话,目光从我的脸上慢慢的扫过。我隐约觉得他的眼底隐藏着一抹薄怒,他突然翻身上了床,又重新躺好:“那就随便你!”
房间里又重新的安静了下来。
夜色越来越深,谢延青似乎是睡着了,我也困的不行,索性坐在地上打起了盹儿,恍惚之中我感觉自己做了个梦。
梦境是五年以后,我二十一岁。
那是一个白雪皑皑的冬天,我穿着一身鲜红色的大氅,浑身上下毛茸茸的,很暖和。
山间的风呼啸的吹,我站在山顶看风景。然后背后突然射来一道羽箭,正中我的胸口。
我痛的浑身忍不住的一缩,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我回过头去想要看清楚他是谁,但是那男子的相貌是模糊的,我想要看清楚他的长相,却怎么也看不清。
等到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面前谢延青的脸正放大了在我的面前,我吓得脸色都白了。
天亮了,而我,正躺在谢延青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