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数熄灭了,长夜如斯,唯有清风不离不弃。
宋瓷抬眼望了一眼空荡荡的长街,脸色微红,自言自语道:“没想到灯会都已经结束了,我也该回家了!”
说着,宋瓷托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去,街道上人影寂寥,偶有行人经过,一个男子搂着一个妙龄女子,这妙龄女子已经伶仃大醉,无意识地倒在男子的肩膀,而男子扶着女子,缓缓往回走着。
宋瓷看了一眼,忽觉这个男子有些眼熟,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酒意上来,宋瓷也不愿多想,就将眼前这对男女抛在了脑后。
可是没走几步,突然安静的街道上,传来了惊恐的大叫声:“不好了,柳员外的女儿失踪了!”
这声音充满了惶恐与不安,空旷而又嘹亮,宋瓷急忙回身看了一眼,柳员外府离他不远,府门外人影憧憧,有一个胖胖的中年汉子急得跺脚,应该就是柳员外,其余的人报官的报官,寻找的寻找,不过一会儿,又有几个青年人,过来询问情况,安静的长街顿时变得急促起来。
宋瓷酒意瞬间醒了一分,他想起刚刚那个醉酒的女子,搀扶他的男子年纪不小,十分眼熟,现在想来,就是城内告示墙上张贴的采花大盗——钟奇!
宋瓷摇了摇脑袋,这个采花贼的胆子也太大了,满城通缉,他还悠然自得的去寻花问柳,不过今夜灯会盛事,妙龄女子全都擦脂抹粉,艳妆出行,怕是采花贼实在是按耐不住了。
钟奇搂着柳员外之女离开,就在刚刚一瞬,宋瓷回身一看,没看见采花贼的身影,急忙纵身一跃,飞上了一座高楼,站在高处,俯视地下连绵不绝的长街,终于让他看见了,在数百米外的一条安静小胡同里,一个中年人怀抱少女,步履极快,飞速前行。
今夜月色皓洁,若非如此,宋瓷也不会如此轻易发现采花贼的行踪,他足尖轻轻一点,朝着采花贼的方向飞纵而去,人在长空,一如雄鹰一般,横纵宽阔的街道,笔直地朝着对方飞去。
采花贼怀抱一个女子,速度慢了一分,再加上宋瓷奋力飞驰,不消多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便越拉越近。
宋瓷高喝一声:“采花贼钟奇,你往哪里走?”
声音激荡数里,那钟奇蓦然回首,只见一个少年如箭一般,穿梭在群楼之上,心里顿时悚然一惊,这时,宋瓷奋力一跃,自高楼上跳下,挡在了钟奇面前。
钟奇是一个大约四十岁的中年人,相貌也算俊朗,只是他眼角眉梢的皱纹,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钟奇怒道:“臭小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偏要多管闲事,真的是活的不耐烦!”
宋瓷笑道:“我这可不叫多管闲事,官府有明文告示,抓住你赏金千两,叫我怎么能不心动呢?”
钟奇一手抱着美人不肯松开,另一只手自怀中掏出一根长鞭,冷笑道:“小鬼,你年纪轻轻,却贪心不足,即便赏金千两,你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拿的住?”
宋瓷笑道:“拿不拿得住,手底下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