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张氏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病,她身边的丫鬟紫竹和若秋,又是忠心的人,日常起居的照料上,必然是细致入微的。原来这当中的原因出在顾以澂身上,她倒是忘了这一点,也不知这两人的恩怨还有继续下去多久。
想到此处,笙歌叹了叹气,对若秋说道:“夫人和大少爷的事,不是几句话就能说得清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大夫人的身子。”既然知道了病根,那接下来就能够知道从哪里入手了。
两人说着话时,紫竹将大夫请了过来。
紫竹快步来到笙歌跟前,气喘吁吁的回禀道:“少夫人,奴婢已将大夫请了过来。”
笙歌抬眸瞧着她额头上的汗珠,估摸是一路小跑着去的,路上也没作停留才会出了这么多汗。这还是大冷天的。
笙歌随手从袖口掏出手帕递给紫竹:“看你满头都是汗,擦擦吧。”
紫竹眼神愣了一下,流露出错愕的表情来,目光落在笙歌手里的手帕上,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低声摇头道:“这是少夫人的手帕,奴婢可不敢用,奴婢用手擦擦就行了。”
尊卑有别,少夫人之物,她一个奴婢怎么能用呢。
见紫竹推辞,笙歌心里自然明了,于是上前一步将手帕塞到她的手里,说道:“你莫不是想让我亲自动手替你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吧?”
紫竹听后,忙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少夫人别误会,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未免少夫人生了误会,真动手替自己擦汗,那么她一个做奴婢可受不起。
她拿起手帕就往额头上擦汗,边擦边说道:“奴婢自己可以擦的。”
让少夫人亲自动手为她擦汗,是她想都敢想的事情。以少夫人在大少爷心中的位置,这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了得,不得把自己当作仇人一般。只怕连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敌意。
她还是自己擦为好。
笙歌见紫竹很快用手帕将额头上的汗擦了,随即点了点头。将焦点放到了张氏的病情上面,这才是今日最重要的事情。
笙歌对大夫吩咐道:“劳烦大夫随我来。”
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况且顾家的家风也是十分严谨的。大夫提着药箱随笙歌脚步轻缓的来到张氏屋里时,紫竹和若秋两人已经先一步将帘子放了下来。
笙歌对面前这位看上去五旬留胡子的长者说道:“有劳大夫替母亲看看,丫鬟说她昨天夜里就生了病,一直到现在都不见好转。”
一位是顾家的大夫人,另一位是顾家的少夫人,都是身份极尊贵之人,大夫语气自然十分恭敬:“少夫人放心,老夫一定仔细查看。”
说完,大夫为张氏搭手把脉,笙歌则坐在一旁陪着。
可能是屋里一时来了的人多了,正熟睡的张氏被吵醒了,她缓缓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的场景,目光有些诧异,准备将手收回去的。谁知,笙歌很快发现了,便阻止道:“母亲,还是让大夫好好给您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