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动容,既而问道:“你在这里是不是等了很久?”
拾锦搓了搓手,摇头笑着说:“也没有等多久啦,就是想起了这事,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声,免得你误闯了进去,被姑爷责怪,反正也是顺路,就顺便在回去的路上等了一会。”话刚说完,她就冷不丁的打了喷嚏。
流云微蹙起了眉,还说没等多久,夜晚湿气重,他一个大男子都觉得有点冷,何况她一个女子呢。流云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裳,想也不想的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
“夜晚凉,小心感了风寒。”
拾锦想说她不冷,忙要推辞,对方已经将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于是到嘴的话又给咽了下去换成了一句:“多谢。”
流云却摇头说:“是我谢谢你才是,这么晚了,还特地在这里等我,这样吧,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流云心情有些复杂,长这么大,除了大少爷,好像还没谁对他这般过,更何况眼前还是一个女子。
流云的提议,拾锦并没有拒绝,虽然没有直接应声,但从某种程度上有时候沉默反而是一种无声的默许。
就这样,两人肩并肩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夜晚的月色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流云没有过去找顾以澂回禀事情,顾以澂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与笙歌独处,他捋了捋她的发梢,看到她安静熟睡的样子,之前的急躁也难得平静下来,倘若是因为她生病才会有这样的机会,那他宁愿不要,也不想看到她遭受这些罪。
到了后半夜,大概是药起了效果,只见笙歌出了不少汗,顾以澂拿起毛巾小心翼翼的帮她擦拭,好让她可以安心的休息。顾以澂倒是再乐意做这些事不过了,好像能为她做点什么,心里都是十分开心的。
他就这么在她身边守了一夜,未曾闭眼,目光也未曾从她身上离开半分,听到打鸣声,顾以澂才意识到已经天亮了。
他微微伸了伸腰,松了松肩骨,才轻轻将手伸到她的的头,直到摸过额头后,发现体温恢复到正常,提了一整晚的心,终于在这个时候落下,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没白受了一夜。
看到眼前的女子,面色也跟着红润了些,闭目安静的模样,这样的场景,顾以澂忍不住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暖暖的笑容在唇边挂起。
他不常言笑,这么自然的一笑,他都快觉得快不认识自己了。等到天再亮了些,流云便过来了,只在外面侯着,也不敢敲门,怕惊了屋里人的清梦。
流云以为要等很久,谁知门突然轻轻开了,顾以澂轻步从屋里走了出来,然后将门轻轻的关上,动作轻的不带丝毫声响。昨天遭受了不少的罪,他想让笙歌有了安稳的早晨,睡久一些,不急于起来。
想起昨晚她安静睡着的样子,时不时的嘴边还淡淡的笑意,也不知都做了什么好梦。如果可以入梦,他倒是很想进去看看,看一看她梦里都梦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