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美。
刀鸑鷟在秦羽涅身边坐下,透过淡色的纱帘看着楼下的衣香鬓影,莺歌燕舞,女子嬉笑打闹的声音与舞台上逐渐响起的乐曲声吸引了她的目光,使她一时间忘记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也不记得去与秦羽涅理论了。
这时,进来两名女子将他们眼前的纱帘掀起,楼下的景致也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人们谈论的声音与乐曲声混在一起,嘈杂喧嚣却又热闹非凡。
就在此时,只听台上传来一个略带尖利的女声,刀鸑鷟循声望去,只见是方才引他们进来的那个女人,听到高声道:“各位公子,各位大爷,今日是咱们落月楼重新开张的好日子,感谢各位的捧场,今日啊咱们的头牌月浓姑娘将为大家带来她新编的舞蹈,一定让各位尽兴,还有啊,今日各位的费用全部由妈妈我请了,各位一定要玩的开心啊!”
“好!”人群中顷刻爆发出呼喊与雷动的掌声,每个客人都显得异常兴奋与开怀。
“快请月浓姑娘出来吧。”
“是啊,月浓姑娘快出来吧。”
“好好让爷一睹芳容,这么久不见,可真是想念的紧啊。”
“各位大爷稍安勿躁,月浓这就出来。”鸨母言罢,便缓缓退去。
此时,大堂之中的烛火忽然熄灭了数盏,只留下舞台旁的三两盏,只将整个台子照亮,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气氛。
缱绻缠绵的乐音缓缓响起,只见一位身袭鹅黄色曳地烟花纱裙的女子,以轻纱掩面,和着乐曲自台下款款而来。
烛光映照在她半遮半掩的面容之上,一双美目光影流动,她轻敛衣袖,随着那动人的曲调翩翩起舞,身姿曼妙,容颜姣好,似盛放的繁花般耀尽世间春华。
长袖舞动,身姿摇曳,似风扶弱柳,又如妍花初笑,折腰微步,袅娜飘逸,身轻如燕,仪态万千。
忽而,空中飘下五色花瓣,她挥起长袖,伴着那簌簌飞旋的花瓣旋转,好似要转到天荒地老,寻不到尽头。
刀鸑鷟被她的舞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只一动不动地锁着那台上起舞的月浓,心想若自己是男子,也难免不会动心啊。
一曲毕了,月浓立在台上,此时烛火又悉数亮了起来,整个大堂顿时明亮如昼。
“殿下......”刀鸑鷟转过头去看向秦羽涅,只是话还未出口,便见他目光落在台上月浓姑娘的身上,似是并未听见她唤他。
刀鸑鷟心中忽然有些空落,纤长的羽睫轻颤,垂下眼眸,不再说话。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与自己无关,喧嚣的人声被自己如潮涌般的思绪淹没,她听不见,也看不见。
只是她还未陷在自己的思绪中片刻,眼前突然闪身飞过一个黑影,径直朝台上去了。
她回过神,定睛一看,竟是秦羽涅。
此时她才发现,大堂中已乱作一团,所有人皆大惊失色,有的寻了地方躲藏起来,更多的则是赶忙起身向落月楼外跑去。
她看见一身袭月白衣袍的男子正与秦羽涅交手,他银白色的发丝散落在夜风之中,手持折扇,抵挡着秦羽涅猛烈的攻势。
见状不妙,她也施展轻功,一脚踏上栏杆,足尖轻点,旋身落在台上。
却不想自己的束发的缎带竟陡然绷开,一头及腰青丝顷刻散落。
但此时刀鸑鷟却顾不得这许多了,只见月浓躲在一旁,受了惊吓,大气也不敢喘,瑟缩在一旁。她径直至月浓面前将她拉至台下一处桌椅后站定,将她护在身后。
“是你,苏梨.....姑娘!”月浓没想到,苏梨竟是个姑娘,早在当时与她同乘马车时便觉着奇怪。
刀鸑鷟朝她点点头,眸光一动,忽然想起上次回凤华时,是月浓姑娘答应为秦羽涅作证,此刻面临危险,想是怕她知晓更多不该知晓的秘密,要杀她灭口。
一定是九幽圣教的人!
就在此时,楼上忽然飞身而下数来名着黑色劲衣的人,刀鸑鷟眸光一凛,对月浓道:“月浓姑娘,你自己小心。”
话音才落,便一个点地飞身出去,迎上那些黑衣人,与之交战起来。
再看秦羽涅这厢,那银发男子武功在他之下,经不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击,迅速收手,撤回身子,对着大堂中还剩的几名黑衣人说了声:“撤!”
临走前,却回过头半眯眼眸在秦羽涅的面庞上逡巡了片刻,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目光。
秦羽涅扬起头颅,面如寒霜,薄唇轻启,看着他离去之地轻声道:“长生。”
大堂中也终于恢复了平静,躲在各处角落的人们瑟瑟发抖着钻出身躯,个个惊魂未定。
散落一地的桌椅与摆件将整个大堂弄得乌烟瘴气,狼狈不堪,真真是毁了今夜落月楼的开张。
鸨母苦着一张即将哭出来的脸,哀叹自己命苦,哀叹落月楼必要遭受风雨。
“鸑鷟!”秦羽涅朝刀鸑鷟看去,只见她紧紧地按住右臂,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他急忙走至她身边,半搂住她单薄的身躯,手掌覆上她的右臂,黏腻的鲜血即刻沾染上他的掌心,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血流汩汩而出,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弥漫在大堂上空,“伤口必须马上处理。”
刀鸑鷟靠在他怀中,眼睛却有些发沉,她看见秦羽涅好看的剑眉紧蹙,焦急的面容在她眼里逐渐模糊,她轻声唤他:“殿下。”
“我在。”
“殿下......”你究竟在担心什么呢?她话音未落,便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已是昏倒在秦羽涅怀中。
秦羽涅一把将她抱起,只见此时月浓赶忙跑来,见刀鸑鷟受了伤,便道:“殿下请跟我来。”
秦羽涅点点头,眼中紧张的神色如何也掩盖不住,他抱紧刀鸑鷟,跟着月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