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伊人身上,若是朕从中作梗,只怕伊人会记恨朕了。”林岂檀道。
“皇上,”宋域躬身,“皇家姻缘牵系举国安危,翯王自然应当明白孰轻孰重,再者说,翯王本该于春日之后迎娶兰茵公主,若是再占着一个牧塬王庭长公主,怕是不合适了。”
“说的是,”武同旬附和道,“白显死在日摩舒手中,白羽阑和乌兰绮有杀父之仇,可谓水火不容,如何在同一屋檐下共处?更何况,二人皆是公主之尊,若是皇上的义女位次在牧塬王庭长公主之下,倒显得我谆国低人一头了。”
“有理。”林岂檀微微颔首,对吴奂声道,“去告诉皇后和覃贵妃,白府的事朕近日关心的少了些,既然白羽阑春日之后便要嫁入翯王府,后面的事就让她二人多费些心思。”
“是。”吴奂声躬身退下。
这厢里,林伊人与乌兰绮的姻缘之说,已在林岂檀和重臣的只言片语中无疾而终,那厢里,林子衍却头一次与顾流萤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事情的起因是,昨夜林子衍在宫内放过烟花后,又跑到宫外酒肆喝了一个通宵,今日一大早,便酩酊大醉跑入桐兮殿,说前来给顾流萤请安。见到林子衍衣冠不整,胡言乱语,顾流萤不免多说了几句。没想到,一向恭谨孝顺的林子衍竟好似被触动了伤心事,不仅指责顾流萤心中只有林伊人,还说昨夜柘晟殿内,若不是顾流萤和林伊人联手欺瞒,绝不会有海棠花开的诡异情形。
此事关乎欺君罔上的罪名,顾流萤自是大怒,当即给了林子衍一巴掌。
林子衍正是年少气盛时,如何受得了这般委屈,立刻口口声声说再也不认顾流萤为母,也不再称林伊人为兄,说罢便甩袖洒泪而去,只留下桐兮殿内一片狼藉。
直到此时,顾流萤才隐隐觉得心痛,原来,即便只是利用,这些年她对林子衍竟也有了不同于常人的亲情。
吴奂声来到桐兮殿时,见着的便是顾流萤颓然支颐的情景,在传达了林岂檀关于翯王府迎娶白羽阑的口谕后,吴奂声甩了甩拂尘,又多加了一句话。
“覃贵妃,方才在殿外,奴才不仅遇见了五皇子,还遇见了翯王。”
“伊人?”顾流萤柳眉轻蹙,“他……”
“五皇子怕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翯王这不是……没进来嘛。”吴奂声低声道。
“昨夜的事,吴公公怎么看?”顾流萤道。
“覃贵妃说笑了,这事哪儿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看得清的?”吴奂声顿了顿,“不过,今日五皇子与覃贵妃这么一闹,总有人会觉着高兴不是?”
“你这心里跟明镜似的,就怕皇上那儿多思多虑。”顾流萤叹了口气。
“其实,只要兰茵公主顺利嫁入翯王府,皇上哪儿会有什么疑虑,不过……”吴奂声小心看了看顾流萤,“坊间传闻,白姑娘被劫时,恐怕……”
“香儿,”顾流萤下颚微扬,“给吴公公上茶。”
“是。”香儿盈盈端上杯盏,给吴奂声斟茶。
“唉哟,唉哟,这……这折煞奴才了!”吴奂声惶恐躬身。
“吴公公,有话但说无妨。”顾流萤道。
“坊间传闻,白姑娘被劫时,恐怕……恐怕清白不保了。”吴奂声道。
啪!顾流萤手中杯盏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