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林涧之停下脚步,蹙眉打量来人。
大约二十八九岁,清秀儒雅,文质彬彬,看上去极为眼生。
“无相出事后,右相才派小人入的府。”那人提醒道。
“连功夫都没有,也不知派来做什么!”林涧之一脸不耐烦,继续快步朝府外走去。
“太子,”那人也不急,只一路跟着林涧之,“右相吩咐小人,当务之急是解决牧塬王庭长公主的事。”
“乌兰绮?!”林涧之冷哼一声,脚步不停,“无相没死前,不仅打算用乌兰绮给翯王府扣上暗通牧塬王庭的帽子,还打算用乌兰绮对付白羽阑,让林伊人落个背弃白府的名声,眼下林伊人与白羽阑好得很,林子衍又仗着父皇撑腰打算拿下乌兰绮,你倒说说看,该怎样解决这件事?”
“以小人所见,此事并非难题,太子只想着借长公主给翯王府制造麻烦,为何从未考虑过,借长公主制造翯王府和翊皇子府的麻烦?”
借乌兰绮制造翯王府和翊皇子府的麻烦?!林涧之猛地停下脚步。
“长公主为翯王而来,而五皇子想借皇上之力得到长公主,翯王和五皇子谁能得到长公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他二人谁都得不到长公主,而长公主的到来却能够分化翯王府和翊皇子府。”那人继续道。
“你……”林涧之细细打量来人,“叫什么名字?”
“贺醒。”那人躬身道,“祝贺的贺,苏醒的醒。”
“贺醒,贺醒,”林涧之仰天而笑,“好名字!”
“此事小人已做部署,长公主身边有右翼王布国尔的人,之后的事,就请太子静观其变。”贺醒道。
“好!此事若成,本太子定有重赏!”林涧之神清气爽阔步离去。
“谢太子!”贺醒唇角浮起一丝笑意。
在权谋之争中,会不会武功,从来都不是决胜的关键。
日影西斜,冬日的光,苍白,冰冷。怜卿小筑内,萱娘点燃烛火,给林伊人和裘致摆上温好的酒,又在铜炉中添了些炭火。
“王爷难得饮酒,与殷先生的酒量不能比,你可要拿捏好分寸。”萱娘这话显然是对裘致所说。
“知道。”裘致笑了笑,给林伊人斟满酒。
“乌兰绮和子衍巧遇的事,裘总管怎么看?”林伊人闻了闻酒香。
“牧塬王庭的长公主在大街上被人欺凌,无法脱身,她的那些侍卫都到哪儿去了?”裘致说着,给自个儿也斟了一杯酒。
“是啊,”林伊人叹了口气,“只有子衍会相信这出戏。”
“混混出现时,恰巧没有随从跟在长公主身边,看来是右翼王的人有意支开了侍卫,可五皇子这儿又怎会那么巧,偏偏在当时途经市集,路过长公主所处之地呢?”裘致道。
“子衍身边倒没什么异常,施莫时时都有消息来。”林伊人朝裘致举杯,裘致回礼,二人皆仰首饮尽杯中酒,“翊皇子府立府不久,下人行事还未经调教,子衍要出府去什么地方,恐怕就是个路人都能轻易打探出来。”
“没有内贼就好,否则还真是防不胜防。”萱娘走到案旁,给林伊人和裘致加满酒。
“萱娘,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裘致不愿林伊人又想起江诺的事,朝萱娘使了个眼色。
萱娘叹了口气,索性走入里屋去照看谷小扇。
“这些日子,有件事一直压在属下心里,没有向王爷禀报。”裘致道。
“裘总管但说无妨。”林伊人道。
“就是那寒烟翠……”裘致略略犹豫,“当日属下亲眼看到白天隽收起了寒烟翠,原想着等一切尘埃落定,他自然会把寒烟翠送回来,可未曾想,至今也没有半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