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流露出少有的忐忑,“皇上、皇后娘娘、太子和各位主子可还安好?”
“一切安好。”乔信宁道,“只是皇上赶了一夜的路,已经极为疲惫,末将这就送皇上回宫,还望右相恕末将不敬之罪。”
“乔统领为皇上出生入死,何来不敬之说。”元穆怀说着,赶紧挥袖示意众臣让开入城通道。
晔帝一行随即驶入城内,从始至终,林岂檀未发一言。元汀荑在凤驾经过元穆怀身旁时,撩起帘角做了个手势,元穆怀见状微微顿首,这是女儿请他入宫的讯号,九玄峰的事定然没那么简单。
半个时辰后,两匹快马从翯王府疾驰而出,直奔九玄峰而去。
次日,礼部立刻着手安排桓帝遗骨迁移梓陵事宜,而乔信宁、乔修岩父子和羽林军各部副将,则成为了兵部尚书宋域的座上客。
宋域,身长七尺,面容清癯,两鬓斑白,目光如电,是掌管全国武官选用和兵籍、军械、军令、驿站等事务的最高长官。即便如乔信宁一般近身护卫晔帝之人,见了宋域也无不诚惶诚恐,恭敬有加。
没有人知道,宋域和羽林军众将士具体都谈了些什么,但随后皇宫城防的重大调整和急召宜樊新任郡守纪泽生入城,让百官心知,宜樊箫音馆的刺客和九玄峰的刺客显然有某种内在的联系。
晔帝遇刺,后宫却安静得有些反常,各宫嫔妃除了服侍林岂檀格外殷勤,彼此之间极少走动。
怡妃夏浣栖在林玥湄退热后,派人给覃贵妃顾流萤送了一盆自个儿亲手种的龙游梅,而顾流萤自从听闻林伊人在九玄峰出事后,除了前往司宸殿问候林岂檀外,再也没有迈出过桐兮殿一步。
两日后,林伊人在辛州和江诺的护送下回到了翯王府。
一下马车,林伊人便从祁境口中得知,师兄萧凌天已送信来,说会前往泉洇谷去找师姐叶琉璃,而无涯居的信报也显示,南宫冀日日在宜樊花天酒地,惹得凌海帮帮主南宫绍极为恼怒。
“王爷,”祁境叹气道,“你说这南宫少帮主的性子也转得忒快,往日他虽有些毛躁,却从不去那些花街柳巷之地,要是再这般荒唐下去,秋逸山庄好端端的婚事怕是要告吹了。”
“随他去吧。”林伊人笑道。
“王爷早先不是很希望南宫少帮主与秋姑娘结缘,怎么如今态度却不同了?”祁境不解。
“此一时,彼一时,秋逸山庄野心不小,与香雪山庄不同……”林伊人匆匆朝后院走去。
“王爷刚刚回府,还是先到卧房里歇息片刻吧。”祁境道。
“聂先生呢?去把他找来。”林伊人走向谷小扇居住的屋子。
小扇,他回来了,骨仙草已经在言绪手中,他的小扇有救了。
“无涯居南舵的几处码头有些异常情况,所以聂先生前日便赶了过去。”祁境说着拦在林伊人身前,“王爷的气色看似不大好,还是先到卧房里歇息片刻吧。”
“受伤之类不过是说辞,”林伊人笑着绕过祁境,“南舵码头上的事,与聂先生有什么相干?”
“近期码头上有一艘装有丝绸、棉布、茶叶的船只失火,还有一艘装有瓷器、皮毛、粮油的船只进水,如今又有一批聂先生急需的药材搁浅在汶嵋河埔塘湾……”祁境的脚步停了下来。
“怎么?”林伊人终于察觉祁境神色异样,“府里出什么事了?”
“王爷也知道,聂先生一向把药材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祁境嗫嚅。
“祁境,”林伊人眸光微动,看了看几丈外紧闭的雕花屋门,“小扇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