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信宁?!”裘致看到来人,面色一暗,“你来做什么?”
“王爷,”乔信宁并不看裘致,朝林伊人抱剑施礼,“裘致对萱娘并非无情,只是心里一直放不下青梅竹马的亡妻,所以才迟迟未能与萱娘携手,此事的确令人唏嘘,却也实在难以评判孰是孰非。”
“乔统领离开翯王府多年,没想到对府里的事比本王还清楚。”林伊人淡淡转身,远眺浮云,“听说乔副将被乔统领鞭笞,至今不能下床,乔统领对令郎下手倒是不轻。”
“犬子失职,令覃贵妃在箫音馆遇刺,杖责五十乃是王爷大人大量,末将却不能不识好歹,认为王爷此举天经地义。”乔信宁道。
“乔副将在景霈宫火患中救过本王一命,这恩典乔统领也算不得受之有愧。”林伊人道。
“王爷施恩在前,受恩在后,还指派犬子向青骏王爷传递消息,末将可否以为,王爷是以犬子之事为契机,有意让乔府来日为翯王府所用?”乔信宁意味深长道。
林伊人眸光微动,沉吟不语……果然,一切如他所愿,乔信宁察觉到了自己并未借母亲遇刺之机斩杀乔修岩,而是给乔府留了一个重新接近翯王府的机会。
裘致冷哼一声,“趋炎附势,卖主求荣,王爷可没有差使乔统领的福分!”
“裘致,”乔信宁神色微变,“王爷筹谋何须你来多嘴!”
“筹谋?”林伊人扫了乔信宁一眼,“不知乔统领言外之意所指为何?”
“末将只想问一句,王爷是否相信,当年瑜王之危并非末将所为?”乔信宁道。
“乔统领言重了,”林伊人唇角微勾,“家父为滚石所伤,不幸身亡,又怎会与乔统领有什么关系。”
乔信宁沉默片刻,“王爷不信末将之言,乔府如何敢为翯王府所用?”
裘致讥讽一笑,“乔统领当年是太子身边的心腹,如今又是皇上眼前的红人,翯王府庙小,怕是容不下您这般翻云覆雨、见风使舵的能人。”
“裘致!”乔信宁紧攥剑鞘,面色极为难看。
“裘总管,”林伊人淡淡道,“翯王府无权无势,不过依附于皇上羽翼,方能得一片安身立命之所,乔统领既有心维护翯王府,往日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只要今后乔统领在宫中与翯王府互通有无,也算两全其美。”
“多谢王爷!”乔信宁眸中一亮。
“王爷!”裘致眉峰紧蹙,面色阴郁。
“都下去吧。”林伊人打断裘致,“我想在这儿静一静。”
“是。”裘致迈开大步,将乔信宁远远甩在身后。
乔信宁看着裘致背影,神色复杂,“王爷可以不信末将所言,但末将若果真是谋害太子的凶手,即便王爷施恩于乔府,末将也绝不敢与翯王府有所牵扯。”说罢,朝林伊人抱拳退下。
太子……四下无人,林伊人留意到乔信宁对父亲称呼的转变。在翯王府里,父亲是萱娘和裘致口中唯一的太子,乔信宁是父亲最信任的暗卫,所以,父亲喝下了他亲手端上的带毒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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