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凭你们几个不成器的,简直痴人说梦!”叶浮生傲然冷嗤,蚩息剑飞云掣电一挥而出,如雨如瀑,轰鸣激荡,再次卷起天地为之色变的腥风血雨。
顾流萤深深吸了口气……神色狠厉,冷眸如电,一袭如雪白衣已被斑斑血迹染红,仿佛黑夜化身的魔,邪恶残暴,嗜血成性。叶浮生,这才是当年那个她所熟悉的叶浮生,亦正亦邪,狂放不羁,即便不过是一介江湖浪子,依旧唯我独尊,睥睨天下,鳌头独占,盖世无双。
擂台东南角下,简景然疾剑如飞,依然摆脱不了下人的围困。
“少爷,你就听一回老太太和王妃的话吧!”
当!下人的刀被简景然的云痕剑击飞,在半空中打了几转,径直朝倒在地上的南宫冀飞去。
我靠……南宫冀两眼瞪得溜圆,额上冒出一层冷汗。刀尖,该死的简景然,居然让刀尖冲着他的脑袋飞了过来?!
南宫冀竭力提起真气,冲击叶浮生制住的穴道,却依旧不能动弹半分。
“我堂堂凌海帮少帮主,盖世英雄南宫冀,今日居然就要这么稀里糊涂死了?”南宫冀心中只觉一阵窝火憋屈。
咚!未待南宫冀闭目等死,旁边混战的人群中突然踉跄跌出一人,狠狠摔在了南宫冀身上。
噗——南宫冀的右肋被那人后肘猛烈撞击,痛得大叫起来。
“这位小兄弟……”那人哭丧着脸,看着自个儿冒血的掌心,“老子帮你挡了一刀,你还瞎叫唤个什么劲?”
“多谢大哥帮小弟解开穴道,”南宫冀艰难动了动身,“还请挪一挪尊驾的屁股,小弟的后背大概折了十七八根骨头。”
“扯什么淡,你又不是乌龟,后背哪儿来那么多骨头。”那人翻身而起,却发现南宫冀依旧一动不动,死死盯着几米外凑着脑袋说话的三个人,似乎满腹狐疑。
“怎么,真装死啊?”那人嘟囔。
“别吵,”南宫冀摆了摆手,摘下腰间的金制佩饰递给那人,“感谢大哥救命恩人,今日比武大会是非太多,我看你还是速速离开的好。”
“多谢了啊兄弟!”那人接过佩饰,喜笑颜开离去。
“怎么感觉鬼鬼祟祟的……”南宫冀蹙眉看着三人。
这三人,一直都在这儿,他们似乎与旁人不同,并未关注擂台上的纷争,也没有卷入擂台下的扰攘,只是在谷小扇抛撒御膳房十八香的时候,跳脚吆喝了几声谷小扇违规用毒的话。
如今,这三人偷偷摸摸拿出几支裹着布头的弩箭,到底有什么古怪?
“少爷!”此时,简景然终于冲出下人围合,飞身上了擂台。
人群中,简婧正要发怒,却被日摩舒一把拦下,“婧儿,若是此刻在擂台上遇险的人是你,我也无法坐视不理,景然心里既然有那丫头,你拦下他,岂不是让他恨你?”
“阿舒,”简婧叹了口气,“我与你的婚事已经让老太太操碎了心,如今她又日日为景然担心,我总不能让老人家成日不得安生。”
“多事之秋,真是多事之秋。”日摩舒叹了口气,拉着简婧掠上了擂台。
谆国翯王,偃月国世子,牧塬王庭青骏王爷和王妃,还有叶浮生的女儿……申幽桐的唇角渐渐浮起冰冷而满意的笑容……谆国的内乱,三国的烽火,父亲的血仇……论毁灭,只怕再也没有比这更完美的时机。
申幽桐冷冷瞥了一眼擂台下陷入围攻的叶浮生,自衣袖中抛出一支口笛。
哔——口笛直冲云霄,发出响遏行云的悠然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