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简景然急道,“侄儿想到下面去看比擂,烦请姑姑向皇上禀报一声。”
简婧啧叹一声,戳了简景然的脑袋一指头,“真是个死脑筋,那丫头心里没有你,再说了,你下去能有什么用,难道还想上去替她比擂不成?”
“姑姑,”简景然执拗道,“小扇救过我,她遇险时我总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锁烟绸只能让小扇抵挡一阵,可她与申允芃的功夫差距太大,一会儿申允芃反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景然,”日摩舒意有所指道,“人家师兄都不急,你一个外人倒沉不住气了。”
“那就劳烦姑丈向皇上禀报一声,侄儿想到下面去看比擂。”简景然坚持道。
“你这侄儿真是……”日摩舒对着简婧直摇头。
“想下去就下去,”林岂檀从堂内走出,身后跟着顾流萤和林涧之,“朕倒要看看,那丫头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多谢皇上!”简景然大喜,径直掠下楼台,身形轻逸,矫若游龙。
“皇上。”“皇上。”
众人纷纷向林岂檀施礼。
“简府子弟真是人才辈出。”林岂檀看着简景然背影自语。
“皇上过誉了。”简婧巧笑嫣然,悄悄扯了扯日摩舒的衣袖。
日摩舒知道,简婧不愿林岂檀留意到简景然武学不凡,当下转移话题对言绪道,“听闻你师妹手中的锁烟绸自带异香,不知可有此事?”
“不错。”言绪颔首,“九腥天蚕乃是罕见的剧毒之物,其日常所食并非桑叶,而是一种生于瘴气之地香气极为浓郁的植物,故而吐出的丝也带着一股异香,极为与众不同。”
“异香?”林岂檀看着谷小扇手中飞舞的白绢,“方才那丫头上楼,朕怎么没有闻着什么香味?”
“皇上有所不知,锁烟绸素日看着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白绢,但遭遇重击后,纤丝中的异香便会喷薄而出,犹如香茅,初见不过路边草茎,碾压后方知气味清新怡人。”言绪道。
“九腥天蚕既是剧毒之物,锁烟绸岂不也自带毒性?怎么那丫头连连出手,申允芃却并未开口说她违规用毒?”林岂檀道。
“皇上,锁烟绸并非毒物。”言绪淡淡一笑,“闽地有一种草果,色青时含有剧毒,待成熟后,果实莹红极为可口,正如九腥天蚕虽是剧毒之物,但吐出的丝却有安心养神之效。”
“安心养神?”顾流萤冷冷插话,“恐怕是惶惑人心更为恰当。”
“怎么,爱妃也知晓这锁烟绸?”林岂檀道。
“早年听说过,”顾流萤罗衣飘飘,长袖迎风,“锁烟绸常人携带并无任何不适,还有安心养神之效,但若遭遇重击,异香溢出,很可能会令人产生幻象,诱发沉疴痼疾。”
诱发沉疴痼疾?林伊人眉尖微微一跳。
原来从头至尾,言绪都不曾让谷小扇施毒出局,他要借锁烟绸诱发申允芃疾痛攻心之症,让谷小扇设法击败申允芃!只是,申允芃有沉疴痼疾,谷小扇同样有沉疴痼疾……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言绪怎能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