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菊中的秘密……帝皇菊里的秘密不言而喻,它一定会危及到当今皇上的性命,否则又怎能将宠冠后宫的覃贵妃和身份尊贵的翯王一并拉下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切皆已一目了然,雷火是申幽桐所为,刺客是申允芃所为,而帝皇菊……则是林涧之和元汀荑、元穆怀所为。
半个时辰后,所有事情都在林伊人的预料中发展。
首先,是仵作前来验尸。没有人质疑那匕首刺入的角度,也没有人在意林伊人身上是否沾有血渍。血迹从屋内一路延续到院中,那人临死前喊着“翯王要杀我灭口”,似乎一切辩解都苍白而无力,因为没有人会用自己的性命来诬陷他人。可是林伊人知道,这世间有一种人,叫做死士。
其次,太医前来查验帝皇菊。令人讶异的是,帝皇菊果真只是一朵世间罕见的珍品菊花,而太医却在玉雕菊花中,发现了可令人神智不清、意识混乱的慢性毒药。林岂檀当即大怒。
最后,林涧之适时提及,顾流萤所中毒箭似乎有些匪夷所思,所谓监守自盗、贼喊捉贼并非没有先例。林岂檀震惊之余,联想起近日种种,立刻咆哮如雷,命顾流萤、林伊人各自禁足宫中,在返回筱安治罪之前,不得出宫半步。
于是,景霈宫内风向骤变,覃贵妃和翯王转眼成为了蓄意谋刺、毒害晔帝之人。香儿和一众婢女被叱不可再接近顾流萤的寝宫,而林伊人也再未见到辛州出现。
夜阑人静,火烛燃尽,林伊人缓缓推开窗棂,看向被院墙挡住视线的东南方位。他心高气傲的母亲伤势未愈,又经受如此人间凉薄,不知会有怎样的愁云惨淡。这一切,皆因他而起,一关又一关,只要他行差踏错一次,他和母亲以及翯王府背后的势力,便随时可能冰消瓦解,灰飞烟灭。
他不能错,一次都不能错。
笃、笃、笃……屋外传来几声极轻的叩门声,在这寂静的夜幕下显得突兀而诡异。
林伊人转身看向大门,没有言语。
“王爷……”那人压着嗓子道,“是我,乔修岩。”
林伊人眸光微动……旁人无法靠近被禁足的殿阁,负责守护景霈宫的羽林军副将乔修岩,却完全能够自由来去而不惹人注意。只是,夜半更深,他来此处要做什么呢?
“门没有关。”林伊人踱至案前,正想斟茶,却发现壶中空空,只好将茶壶随手放在一旁。
“王爷,下官……给您送茶来了。”乔修岩拉开门,手中竟捧着一壶茶。
林伊人没好气地将茶盏朝乔修岩推了推,“覃贵妃那儿呢,同样是连个茶水也没有?”
“茶水总是有人伺候,”乔修岩陪着小心,给林伊人斟满茶,“不过饮食起居终是没有往常周到。”
“本王与覃贵妃可是被扣了个弑君的罪名,你就不怕皇上和太子找你麻烦?”林伊人抿了一口茶。
“下官觉着,覃贵妃和王爷须得仰仗皇上庇护,还不至于……不至于……”乔修岩仿佛有意为林伊人和顾流萤开脱罪名,却又实在找不出还二人清白的理由,神色极为懊恼。
“那你认为,是谁在箫音馆行刺皇上,又是谁借帝皇菊诬陷翯王府和覃贵妃?”林伊人饶有兴致道。
“这个,下官……不知道。”乔修岩老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