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川传了话,说只要这薛寒在比武大会上争些气,便可直接入驻宜樊城防,过不久即可获提拔,今后若是立些功勋,少不得会派去军营担任要职,光耀门楣指日可待。
很显然,为了给薛寒铺路,归士南已不惜亲自向皇上举荐此人。可如今,薛寒尚未真正崭露头角,便在轮空竞逐中惨遭出局,不仅毁了自个儿的前程,便是连伯父的脸面也都丢尽了,可谓鸡飞蛋打,前功尽弃。
“这线香有猫腻!”薛寒怒道。
“混账!”冯谨台拍案而起,“规矩便是规矩,众目睽睽之下,我看即便那线香未灭,你也未必过得了这一关!”
“薛少侠的线香既未穿过铜钱,亦未点燃烟花,请出局。”棕衣武将有了冯谨台的授意,立刻有了主张。
“是啊,赶紧下擂吧!”擂台下一阵哄闹,众人显然对薛寒此前暗算武旭听之举极为不齿,故而见他遭遇此番际遇,纷纷幸灾乐祸起来。
看着薛寒狼狈退场,林伊人唇角微微扬起。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那副将不过用了一滴指尖之血,便解决掉翯王府一个潜藏的麻烦。宫木端,宜樊城防郡守副将,此事办得不露痕迹,着实令人拍案叫绝。
“接下来是苏少侠对阵风少侠,有请风少侠抛掷铜钱。”擂台上,棕衣武将高声道。
风悦昕上前两步,并未去拿铜钱,而是恭敬朝苏卓云抱拳。
“苏少侠身手在下自愧不如,稍后风某无论怎样抛掷铜钱,铜钱皆会为苏少侠所控制,若是如此,在下必败无疑,为了不辱师门,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苏少侠能否略加考虑。”
苏卓云本就光明磊落,对薛寒之流极为鄙视,但对风悦昕此类谦恭之人倒有些惺惺相惜,当即回礼道,“风少侠请说。”
“在下想请苏少侠燃射西北方位的烟花,还想请苏少侠晚一息工夫出手。”风悦昕道。
苏卓云心中有些惑然。西北方位的烟花与东北方位的烟花对苏卓云来说并无两样,以风悦昕之意,便是他抛出铜钱后,苏卓云不能立刻出手控制铜钱,可这早一步、迟一步又能扭转什么局面?
“便如风少侠所说。”苏卓云立刻颔首。
“多谢苏少侠!”风悦昕自托盘中拿起铜钱。
楼台之上,林伊人却微微蹙起了眉。
风悦昕与薛寒的身手大约不相上下,他见了此前苏卓云与薛寒的较量,自知不敌苏卓云,多半早早做了准备。隐叶楼擅长以气御物,仅就风悦昕早先将五丈红绫绞成片片梅花的身手,一息工夫足以令苏卓云陷入被动。
果然,楼台下传来一阵惊呼,风悦昕手中铜钱风驰电掣,直奔西北方位的烟花而去。
苏卓云神色微微一变,却依旧遵照承诺,未动半分身形。
啪!西北方位烟花的引线被铜钱连根削去,而铜钱则嵌入了烟花之中。
“伊哥哥,那……那人做了什么?”林音音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你苏哥哥要想法子将线香穿过铜钱,还要点燃烟花……恐怕……”林伊人微微叹了口气。
他怎会忘了叮嘱苏卓云,苏卓云固然襟怀坦荡,却不能不防备旁人施展宵小的伎俩,眼下,任凭苏卓云功夫如何高强,也终究不可能点燃一支没有引线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