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薛寒正在闪避长鞭,铜钱恰恰在东北方位的旗幡上方,速度算不得快,角度也算不得刁钻,武旭听眸光一动,手中线香立刻疾射而出。
啪!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响。线香尚未接近铜钱,那铜钱突然一分为二,整个断裂开来。
武旭听大惊,顿时手足无措。薛寒却似乎早有准备,一掌扫落武旭听射出的线香。
“薛寒!”武旭听勃然大怒。
方才铜钱轻响,他便该有所警觉,薛寒之前分明步步紧逼,为何会突然露出了破绽?那千载难逢的机会,本就是个陷阱,薛寒对铜钱做了手脚,只为找个最恰当的时机击落线香。
“薛少侠高明,”申允芃啧啧两声,摇扇轻笑,“如此这般,线香还真是没法从铜孔中穿过去了。”
“冯……冯大人……”棕衣武将显然并且料到突如其来发生此事,一时之间彻底没了方向。
冯谨台看了看品轩楼,楼台上,那道明黄色身影正俯视擂台,龙威燕颔,神色不明。
“大人,”归淮川从人群中挤出,走到冯谨台身旁低声道,“铜钱断裂非吉祥之兆,无论怎样,烟花并未被点燃,属下以为此事还是赶紧翻篇的好。”
“也好。”冯谨台颔首。
“大人英明。”归淮川朝棕衣武将摆了摆衣袖。
棕衣武将会意,将签筒递到武旭听面前,“武少侠,按照规矩,您的线香既未从铜钱中穿过,也未点燃烟花……要么,今年的比武大会您就先瞧瞧热闹,等下一届再来竞逐魁首之位?”
“薛寒!”武旭听额角青筋暴跳,愤怒的脸愈发扭曲狰狞,“今日之事,我左宗门记下了,改日定当加倍回报!”说罢,恨恨从签筒中抽了支竹签,丢给棕衣武将,一个翻身掠下擂台。
棕衣武将看了看竹签,“下一局,薛少侠燃射烟花,苏少侠抛掷铜钱。”
苏卓云?薛寒看了看苏卓云手中的血刹剑,神色异常戒备。
“薛少侠尽管放心,”苏卓云从托盘中拿起铜钱,“苏某绝不会做出如薛少侠般下三滥的举动,而且要阻止薛少侠燃放烟花,在下也用不着拔剑出鞘。”
薛寒面色微微一红,“苏卓云,动嘴皮子谁都会,拿点真本事出来才算数!”
苏卓云淡淡一笑,把剑交给棕衣武将,掌心骤然扬起。铜钱径直向空中飞去,不过与武旭听和薛寒不同,苏卓云抛出的铜钱平平而起,稳如止水,竟然犹如一纸薄片,很快浮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薛寒显然有些狐疑,并未轻易动作。
秋风骤起,枝桠婆娑,片片黄叶飘零而下。一片黄叶自铜钱上方掠过,突然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撕裂,转瞬间化为点点碎屑。
薛寒顿时神色大变。
苏卓云以气息控制铜钱,并在铜钱周围部下杀气,线香材质酥松,未见得比黄叶牢固多少,很显然尚未接近铜钱,便会化为一溜粉末。
“薛少侠,”申允芃奚落道,“你这线香燃尽,也接近不了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