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林伊人唇角微勾,“至于太子失势之后……我绝不会任你夕泠宫翻云覆雨,为所欲为。”
听着耳畔从容不迫的声音,感受着胸腔传来的微微震动,申陌儿忽然有些依恋林伊人的怀抱。
这雍容高贵、芝兰玉树的男子,从未如其他男子般,用戏谑的眼神打量她,仿佛她只是一个玩物,一个可以随时被剥去衣衫任意蹂躏的倡优。他把她当作对手,当作盟友,当作一个能够让谆国陷入混乱,又能够让翯王府立于不败之地的女子。
“王爷……王爷……”远远传来归淮川仓皇的喊声。
“你去准备吧。”林伊人松开申陌儿。
“是。”申陌儿裣衽退下。
“王爷……”归淮川一路奔来,气喘吁吁,与申陌儿擦身而过时,匆匆作了个揖,便赶紧跑到林伊人面前道,“王爷……太子醒了,唤您觐见。”
“这么快。”林伊人看了看湖对岸的礼樱阁,“本王正打算让你找两个舞姬来打发时间呢。”
“待王爷见过太子再来观舞不迟。”归淮川拭着汗道。
“太子的心情眼下可是差了些?”林伊人悠然一笑,返身朝世臻阁走去。
“这……”归淮川亦步亦趋跟在林伊人身后,“小人只听得太子传唤王爷,生怕王爷走了冤枉路,便紧赶慢赶跑了来,太子那儿……小人不大清楚。”
“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归士南果然教导有方。”林伊人意味深长道。
“王爷……王爷谬赞了。”归淮川顿感心惊肉跳。
“你是说,本王之言有误?”林伊人面色一沉。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归淮川愈发汗流如注。
“那又何来谬赞之说?”林伊人冷道。
“王爷……王爷饶命!”归淮川膝头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太子在世臻阁发怒,小人这才忙不迭跑了过来,小人绝非有心蒙蔽王爷,实在……实在是担心归府受到波及,还请王爷看在伯父的面子上,宽恕小人欺瞒之罪。”说罢,立刻连连叩起头来。
“发怒?”林伊人唇角渐渐扬起。
当林伊人迈入世臻阁时,便见杯盏、碗碟散落一地,林涧之面色铁青坐于堂上,申陌儿则一脸委屈站立一旁。阁楼内的歌舞姬已尽数退去,唯余一架古琴还放在案头。
“太子叫微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林伊人宛若未见阁内纷乱,波澜不惊道。
“听闻翯王遇刺,本太子想看看,你葫芦里到底藏了什么药。”林涧之没好气道。
“太子说笑了。”林伊人不紧不慢道,“微臣受此一惊,心胆俱裂,哪儿还有心思藏什么药。”
“心胆俱裂!?”林涧之怒然拍案而起,“受惊之人可会有你这么些闲心见缝插针、沾花惹草!”
“太子是指申姑娘?”林伊人好似有些惭愧,“申姑娘云容月貌,千娇百媚,微臣一时心旌摇曳,情不自禁,还请太子责罚。”
“你!”林涧之未料林伊人毫无推诿,坦然承认一切,一时间却也发作不得。
申陌儿并非太子府中有名有份的女子,以林伊人王爷之尊,一时兴起,与她拨云撩雨一番,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