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死丫头!”南宫冀又是一番气恼地叫骂,“别以为给小爷设了套,小爷便会往里钻,你只管撒了欢地跑,看看最终是你跪在小爷面前讨饶,还是小爷扒了你的皮!”
谷小扇手中捏着碎石块,死死咬着唇,半点声息也不敢出。好汉不吃眼前亏,南宫冀显然从未受过如此折辱和委屈,巴不得此时立刻抓住谷小扇,将她大卸八块来解恨。
三丈外,南宫冀瞧了瞧谷小扇藏身的方向,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左侧的山谷,片刻后,视线凝聚在右侧断裂的枯枝上。
谷小扇唇角渐渐翘起,南宫冀再三权衡后,果然放弃了她有意指向前方的山路,朝密密匝匝郁郁葱葱的松柏林追去。
天色略有些阴沉,谷小扇顾不得许多,蹑手蹑脚又返回来时路,在地上丢了一朵小珠花。那珠花是阿绪早间给她亲手插在发髻上,倘若南宫冀看见,便会误以为谷小扇已经乘他寻错方向时,偷偷跑下了山。
一切安排妥当后,谷小扇再也不敢多耽搁。南宫冀并非蒙昧无知徒有虚名的浪荡子,长乐坊他一念之仁上了谷小扇的当,之后南宫冀多番被骗,皆因对谷小扇存了些心思,如今南宫冀不再信任她,一旦发现那松柏间并无谷小扇任何蛛丝马迹后,定然转身来寻她,如若谷小扇运气好些,南宫冀会朝山下追,如若谷小扇运气不大好,指不定就会被南宫冀堵在山顶上。
一念及此,谷小扇赶紧拔足朝山上狂奔,有上山,便有下山,除了被南宫冀抓住,她还有从另一侧下山的路可以逃。
南宫冀很快就发现自己找的方向有些不对劲,视线所及之处,枝桠随风轻摆,未有一丝凌乱,树丛中的野兔和山鸡,只在他经过时,才惊慌蹿入草丛中。南宫冀停下脚步,眯了眯星眸,这丫头骗他,一骗一个准,他还就不信了,自己会永远栽在她手中!
南宫冀飞身返回原处,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地形,脚下微微闪亮的珠花,终于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珠花,早先还戴在谷小扇的发髻上,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处?南宫冀弯腰捡起珠花,片刻后,仰头看向前方荒芜阴森的丛林。
谷小扇若是逃下山也就算了,若是果真躲到了山上,这眼见便要落雨的天气,还不把她淋成落汤鸡?届时万一电闪雷鸣,黑云滚滚,只怕吓也要吓死她。
前方树影浩瀚,层林尽染,绿色的松涛,红色的秋枫,黄色的银杏,赭色的山岩,仿佛丹青圣手笔下瑰丽雄奇的画卷,绚烂多彩,气势磅礴。
南宫冀忿忿叹了口气,终于打定主意,亲自到山上去瞧一瞧。南宫冀即便再气恼谷小扇,也终究不愿她真受什么伤,可谷小扇一见到他就逃,让南宫冀连个发泄的机会都没有,着实又让他火冒三丈想揍人。
南宫冀带着极其矛盾的心情,沿着陡峭的山势找了半个多时辰,依旧没有发现谷小扇的身影。天色越来越暗沉,不过才未时,却好似临近了黄昏。
“死丫头!”南宫冀觉着自己又上了当,一屁股坐在山岩间,随手扯了根藤条,在地面上使劲抽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