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好作罢。
迷蒙的雾霭笼罩在小岛周围,水汽扑面,潮湿而*的气息夹杂其中,当然还伴随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天空上隐隐透出一点血色的月光,而远处则传来野兽的嚎叫声,冷寂空洞。
她干坐了一会儿后心情一阵烦躁,圣骑士们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这让她对他们滋生出些许不满,苍狼之牙则和西里斯低声交谈着什么,然后,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看到了在湖畔孤独的黑色背影。
是安迪。
她走过去,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地盯着他的后背发呆,直到他被她的视线困扰到转过身来,冷灰色的眸子在她身上锁定了好久,然后他才低下头来,语气带着冷漠,“请问有什么事,小姐。”
夜风送来他身上不淡的血腥味,她眨了眨眼睛,想起他在下午的战斗中似乎受到了魔法的反噬。然后她答非所问地说,“你受伤了,安迪。”
他似没有听到一样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虽然用的是敬语,但声音多了几分不快,“请问有什么事,小姐。”
“你受伤了。”她又固执地重复了一遍,并向他伸出了手。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黑色的斗篷遮掩下,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线条优美的下颌,然后他淡淡地开口,称述语气,“我的任务只是保护小姐。”
她有些气恼,几乎是脱口而出:“可下午还是我救的你。”
说完后她便后悔了,因为她几乎是立刻便感受到了他身上冰冷的气息,是针对她的。
“安迪……”她小声地叫了他一声。
他只是回了一声,“小姐,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离开了。”然后他转过身去,并紧紧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她知道我冒犯了他,但她不知道她究竟哪一方面越界了,如果只是他的骄傲不允许的话,只能说她和他的差别太大了。如果她被人救了,她只会对对方充满感激,并尽力去报答他。
但她知道他不会妥协。
然后她开口说了句很明智的话,“我替你疗伤吧,如果安迪带伤的话,就不能很好地执行表哥的任务了吧。”
这次年轻的死灵法师没有拒绝,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句“谢谢小姐”从黑色的斗篷下滑出。
他其实也只是在找一个借口说服自己吧。她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来。
*
治愈魔法绚丽的光芒吸引了大家的视线,苍狼之牙和西里斯停止了交谈纷纷看了过来,苍狼之牙凑到她面前饶有兴趣地询问,“这是治愈魔法么?队长。”
她点了点头,抿着唇没有说话。整整一天的作战已经让她的法力和精神力濒临告罄,再加上安迪死活不肯让她看到伤口的具体位置,她只能使用了一个大范围的治疗咒,这对法力的消耗也是不少的。
苍狼之牙似乎看出了她的疲惫,他笑着询问,“队长美人儿为什么不让牧师治疗啊,难道是看上死灵法师了么?哥哥我好伤心啊……”
“喂!”她有些气恼地叫了一声,虽说已经知道德鲁伊总是爱摆出那副样子,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不负责了,“牧师是信仰光明之神的,他们的本源力量是圣光。牧师的治疗可能对一个死灵法师产生伤害,所以我才给安迪治疗的。”
苍狼之牙听后目光闪了闪,然后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啊,队长美人儿好细心呀!”
她笑得有些勉强,她想到了莱茵,和她比起来他才是真正的细心,如果他在的话……然后她听到了维希宛若风一般叹息的声音,“如果团长在的话,凯撒也许就不会受伤了。”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一时间耳畔只有夜风的呼啸以及不真切的野兽咆哮声,清冷而空寂。
然后她听到了安德烈沾染了夜露的冰冷嗓音,“给我闭嘴,维希。”
“我不是……”维希小声的辩解被淹没在盔甲碰撞的铿锵里。只见安德烈走到她面前,单身搭肩,拳头和胸甲碰撞发出低沉的声音,他在给她奉上慎重的礼节后开口,“法师队长,我再次向我的同伴对您的失礼致上歉意,请您相信维希并不是有意冒犯您身为队长的尊严。对于接下来的行动,我代表索兰圣骑士团全体发誓彻底贯彻您的命令。”
过分正式的话语令她在不好意思之余也感到了兴奋,没想到在圣骑士中最先承认她的居然是安德烈,那个接近冷酷,完全以骑士法则和信仰为自己原则的安德烈。
“非常感谢你对我,一个普通法师的信任,尊敬的圣骑士。我也将为回馈这份信任而尽我最大的努力,并发誓为此战斗到底。”以一个法师的名义,她慎重地说了这些话。然后垂下法杖,双臂交叉胸前,回之以法师特有的礼仪。
法杖和长剑相碰,誓约建立。
她看到洛克和维希迅速交换了复杂的眼色。
苍狼之牙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