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河道君险些气炸了肺,怒道:“你还敢说只要月余之功,却又来说什么明天人之法?大道无形无相,天人合一乃是至高之理,贫道穷尽毕生之力也不敢说见心明性,你倒是大言不惭……咦?”
他低头细细思索,神色渐渐舒缓下来,见到他的神情,玄观道君察言观色,笑道:“此事不难罢?”
西河道君冷哼了一声,原本不打算理会。想了一想,又哼道:“姬喜要见萧掌教,此事且看你如何收场。”袍袖一挥,径直飘然去了。
看着西河道君的背影,玄观道君失笑道:“小气!你这五行雷霆之道,最是容易引起孩童兴趣,若非如此,贫道又岂会低声下气?也罢也罢,西河道友一向性情刚毅,这般作态,也是难为他了。”
尘埃落定,萧千离吩咐柳随风等人过来,将重伤的李承渊、程君二人放进马车,清虚道君笑道:“且去玄观道兄那里落足罢!咱们许久未见,正要把酒言欢。”
萧千离点了点头,道:“只是本门开山大典在即,萧某却是不能多待。今日且叨扰白云观一番!”
陆尘子呵呵笑道:“咱们也知道四月十四乃是吕祖诞辰,原想前去观礼,大伙儿也热闹一番,只是想到今年重阳横竖便要再行相见,因此便罢了——”
“重阳?”萧千离神情微微一窒,喃喃道,“又是重阳大典了啊……”
六年前,初出茅庐的萧千离得到玄观道君的传信,邀约共上峨眉,参与道门重阳大典。纯阳宫也因此横空出世,如今一转眼已是六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纯阳宫也从一个不知名的边陲小派,一跃成为当今武林中炽手可热的重要势力。
恍惚之间,却见玄观道君清健如昔,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洞玄道袍,手持一柄雪银拂尘,在清风中飘然而来。一如六年前那般稽首行礼,温和的笑道:“见过道友!”
萧千离从回忆中惊醒,还礼笑道:“许久不见,道兄依然面色红润,可见养气功夫又有所长进,可喜可贺!”
清虚、陆尘等人知道二人有话要说,当下纷纷告辞,先行去了白云观。又有年轻道人上前,与柳随风等人护送着马车离开。萧千离转头叮嘱吩咐几句,这才与玄观道君再次见礼,寒暄几句,并肩缓缓而行,群道也各自散去。
二人先是闲聊些近况,这几年来,玄观道君为天下道门计,着实牺牲巨大,一位世外高人,却每日周旋朝堂政客之间,萧千离也对其敬仰有加。直至玄观道君拐弯抹角的提出姬喜要见萧千离,萧千离这才脸色一变。
玄观道君还以为萧千离心中不愉,刚要劝说,却听萧千离笑道:“那皇帝要见我?何不寻一僻静之处,命其白龙鱼服前来?”
朝堂、江湖本是风马牛不相及,尤其是这等武学大宗师,更是顺应天地大道,行事随心所欲。言辞中哪里有许多忌讳?因此听得萧千离言道“命其前来”,玄观道君倒也不以为意,闻言喜道:“道友愿意见姬喜?”
萧千离含笑点头,说道:“道兄为玄门做了这许多大事,为道门今后的传教之路做足了铺垫,不知是何等的呕心沥血,萧某岂有坐视旁观之理?那皇帝想要见我,无非是长寿、朝政、民生、宗教,最多加上外寇诸事而已,莫非他还会与我交流武学之道不成?”
玄观道君不由得一愣,随即放声大笑不已。